四周光禿禿的全是岩石,中間有一條粗糙石道,二人沿路前行,轉過一個拐角,陡見前方不遠聚集著大量人群,少說也有數百人,寧有種道:“好多人,上去看看!”說罷大踏步走上前去。
眾人圍在一處懸崖邊,交頭接耳,俱都望著懸崖外的森森雲氣,神色焦急,崖邊一條鋼索直入雲層,不知通往何處,肖樂一看,頓時心下恍然,看來初賽的終點,便在鋼索盡頭,需要走過鋼索才能到達對麵。
這條鋼索雖有手臂粗細,但表麵光滑,行走其上稍有不慎便難免摔個粉身碎骨,再加上雲中妖獸時隱時現,一個運氣不好被妖獸盯上,必然死無全屍,一時竟然無人膽敢嚐試過索。
肖樂與寧有種走上前去,忽聽一人叫道:“石兄!你還活著!”肖樂轉眼看去,卻是盧晚歌,戚葒亦站在一旁,看見肖樂,二人又驚又喜,忙迎上來。
“盧兄,葒姐。”肖樂抱拳笑道,大家畢竟共患難一場,二人能安然闖到這裏,肖樂亦替他們高興。
當晚肖樂被妖獸拖下水去,二人原本以為肖樂凶多吉少,心頭都十分難過,盧晚歌心頭尤其愧疚,肖樂若不救他,根本就不會遇險,這救命之恩,還來不及說一聲謝,肖樂就命喪妖口。
此刻見肖樂死而複生,生龍活虎的爬上山頂,盧戚二人自然驚喜異常,肖樂替盧戚寧三人相互引薦,寧有種大大咧咧,一抱拳道:“在下寧有種,請了!”
戚盧二人見寧有種貌醜,修為亦隻養氣七重,心下並不重視,心想以他修為,絕對無法攀上這千丈峭壁,必是肖樂幫他,不過畢竟是肖樂帶他上來,看在肖樂麵子上,二人仍是客客氣氣的見禮。
戚盧二人雖然客氣,可隱隱約約一股冷淡,寧有種如何感覺不出?當下隻嘿嘿一笑,並不過多言語,其實他雙臂重傷,疼痛無比,能抱拳行禮,那是十分不易,戚盧二人不領情,他也不想把熱臉往冷屁股上貼。
三人間的微妙不諧,肖樂豈能不知,當下忙圓場道:“盧兄,你們到這山頂多久了?”盧晚歌道:“咱們也是幾個時辰前才爬上來,到這兒算是晚的。”頓了頓又道:“石兄,那晚你被妖獸拖走……”
肖樂不願多談此事,擺擺手道:“我在水下斬斷觸手,逃了出來,沒有被妖獸捉住。”盧戚二人相顧駭然,盧晚歌被觸手卷過一次,知道被卷中的瞬間,便會中毒,渾身不能動彈,後來渡江,都全是戚葒托他渡過,不過他中毒極輕,半天之後便能活動,不像關在洞府裏的那些少年,起碼三天才能醒轉。
盧晚歌與戚葒對肖樂的實力本就十分佩服,此刻得知肖樂竟然在那等可怕的觸手下逃脫,實力當真深不可測!心頭越發欽佩,肖樂笑道:“我也隻是僥幸逃脫。”話鋒一轉,道:“這裏聚著幾百號人,前麵有多少人走過鋼索了?”
盧晚歌搖頭道:“一個都沒有。”肖樂一驚,道:“怎會如此?”盧晚歌道:“已有十幾個人試過,要麼滑下鋼索,摔個粉身碎骨,要麼便被妖禽抓走,到現在走得最遠的,也就數十丈,大夥兒都給嚇怕了,沒人膽敢再試。”
寧有種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這點危險就怕了,縮手縮腳,那還來參加什麼青雲大會!”
寧有種快人快語,雖然並非針對盧戚二人,但畢竟二人處於徘徊之列,聞言麵色一紅,戚葒道:“嘴上說說誰不會,有本事你去試試?”
寧有種雖然直爽,卻非莽夫,哈哈笑道:“我一個人,當然也過不去,大家團結起來一起過去,才是正著。”
盧戚二人也知寧有種說的不錯,鋼索濕滑對生靈境以上的少年來說,並非什麼大困難,真正難辦的是雲中妖禽,誰若單獨過索,根本沒法躲避妖禽,唯一的辦法就是數百人一同過索,就算妖禽襲擊,每次也隻能叼走一人,雲中妖禽不數十隻,一來一往眾人必然已經走出老遠,就算妖禽來回幾趟,數百人至少也有半數能夠過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