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抱著血君,看著懷中血君痛苦不堪的神情,母皇心如刀割,含淚問迦藍葉道:“大師,我兒為何還沒醒來?他……他為何這般痛苦?”
迦藍葉坐在不遠處,調勻了氣息,道:“阿彌陀佛,魔氣的作用隻是催化,貧僧用大
i降魔咒祛除了血施主體內的魔氣,隻能阻止他的多重人格繼續放大,卻無法讓他的多重人格消失,事到如今,要對付其他人格,隻能靠血施主自己,在決出唯一的人格之前,血施主是不會醒來的,他之所以如此痛苦,便是因為他的多重人格,在彼此爭鬥。”
母皇道:“大師,我兒為何……為何會產生這麼多人格?母子連心,這些人格帶給他的痛苦,我……我都能感同身受,我兒到底做了什麼孽?上天要這麼折磨他……”
“阿彌陀佛。”迦藍葉道:“血施主的多重人格,之所以會放大到如此地步,究其根由,原因有三,第一個是因為魔氣,魔氣催化了血施主多重人格的放大,其二是墓影會的壓迫和奴役,至於其三,乃是因為女施主你啊!”
“我?”母皇茫然道:“為什麼?我對血兒百般疼愛,什麼都給他最好的,為什麼……”
迦藍葉伸出手掌,曝於陽光之下,指著地上的影子,道:“女施主請看。”母皇看著地上的影子,茫然不解。
迦藍葉微微一笑,道:“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世人都隻能看到眼前的眼光,卻看不到身後的影子,愛也是一樣,有愛就會有牽絆,被愛者獲得愛的同時,也被愛所束縛,錯誤的愛,扭曲的愛,隻會害人害己,愛的越深,傷害便越大。”
“血君就像天上的風箏,女施主對血君的愛,便如放飛風箏的線,一端係在血君身上,一端握在女施主手中,愛能維係你們關係,同時也是你們彼此的牽絆。”
說著迦藍葉微微一笑,道:“風箏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遠,憑虛禦風自不能少,更重要的是,放風箏的人給予它正確的牽引,時鬆時緊,時起時伏,時而順風,時而逆風,站在碰不到它的位置,才能看清它的動向,從而給予它最正確的指引。”
“風箏越飛越高,放出的線便越來越多,女施主,你手中的線若是太沉重,遲早有一天,風箏會不堪重負,再也無法攀上青雲,不過,若是你放開手中的線,風箏就會飄到你看不見的地方,然後墜落下來,摔的粉身碎骨。”
“女施主,你死死拽著手中的線,風箏飛不高,也飛不動,紅塵如風,托著風箏向上,久而久之,再堅韌的線,也會斷掉,你不想線斷開,用力拉扯,還不把風箏扯的四分五裂?”
迦藍葉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振聾發聵,聽得母皇呆在當地,半晌作聲不得。
迦藍葉微微一笑,道:“愛的方式有很多,不讓風箏飛起來,隻是單純的害怕失去,是一種自私的表現,你若真的愛它,就應該讓它飛得更高,並且想辦法去讓它飛得更高,想辦法去愛,想辦法去表達你的愛,愛也有用心與不用心之別,愛也是門學問,要動腦筋,就算是至高無上的母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