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君安漠決定親自去相府走一趟。
他本身想了許多借口,也準備了很多文件,想與相爺好好暢談一番。可是又覺得這樣很突兀,明明在朝上有很多時間可以商討,自己偏偏選擇這個點去找丞相,傳出去可能會讓別人誤會自己是想勾結丞相。
所以他幹脆什麼都不準備,隻是讓下人幫忙去相府通報一聲。而自己則帶上小廝木圓兒過去。
阮丞相收到了君王爺要來的消息,確實是很驚訝。驚訝之極,他又有些疑惑。這無緣無故的,王爺怎麼要過來自己家裏呢?
阮丞相和這個王爺在朝上基本上並不做什麼交集,顯然他也想不通,王爺為什麼會突然間要過來,莫非是朝中出了什麼不能明說的事兒?
阮丞相旁敲側擊著那個從君王府來報信的小廝,可是小廝隻是板著個臉,恭敬又不帶諂媚地說道:“這件事情王爺說等他來了相爺自然就會知曉,所以相爺還請稍等片刻。”
君安漠是清晨的時候過來的,因為君安漠特地說過不要太高調,最好隻有他們兩個。所以阮丞相吩咐下人在談話完畢之前,不準讓任何人來騷擾他們。這也可以讓其他人想到,丞相對這次的見麵是多麼的重視,當然不知道君安漠實際上是為了私事而來找他的。
君安漠跟著小廝木圓兒來到了丞相府。由於阮丞相跟丞相府的一些老一輩的人打過招呼,所以有些人見著君安漠就道“王爺好”。
君安漠隨意的擺了擺手,讓他們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他心中的目標很是明確,但是又不能讓自己太顯得心急,所以腳步放緩的溜達在丞相府的一側小花園裏,等著下人去通知阮丞相。
所以阮丞相急急忙忙趕到花園內的時候,就見一位身形俊美,氣度非凡的男子站在一棵老槐樹下麵,他微側著臉,有一麵就完全陷入了光影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中的神色。
不過素聞君安漠王爺都是溫文爾雅,脾性極佳的。
阮丞相朝君安漠行了一禮:“見過王爺。”
君安漠頷首,隨意地道:“丞相不必多禮,今日本王來到府上叨擾,並不是因為公事而來的,所以這等小禮節你我二人也不必在意。”
“王爺所言甚是。”阮丞相的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容,看向君安漠的時候眼神滿是探究。
他將君安漠引到了正廳裏麵,又讓下人去沏了上等的茶。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時,她才問道:“不知王爺光臨寒舍是有何事情?”
君安漠的右手放置於膝蓋之上,一下一下的敲著,聽到問話後,他抬頭看向阮丞相道:“這樣突如其來的叨擾確實很抱歉,隻是本王今日想來了解一些關於丞相府的事情,以便也可以加深兩府的感情和開心。”
官腔說的滴水不漏,阮丞相麵上也笑道:“是是是。”心中暗忖,兩家有什麼好加深感情的。
君安漠先是與阮丞相扯了一會家常瑣事,又聊了一會國家的事,然後才拐彎抹角道:“聽聞陳將軍家的小公子對阮府的三小姐有興趣,不知阮丞相是否知道這件事情。”
阮丞相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似乎是受了陳將軍的拜托來自己府上探測情況的。於是斟酌了半晌,道:“本相確實有聽過此事,小女與那陳小將軍好像有過一些瓜葛,不過具體的本相也不甚清楚。”
“既然如此,阮丞相認為陳將軍家的小公子如何?”君安漠問道。
“品行倒是端正,長的也是一表人才。可是本相對兒女的這些事情向來不怎麼過多幹涉,年輕人自己喜歡也就罷了。況且幾個姐妹裏,清穎她和淼淼的關係很好,似乎不太願意與她分開,應當也是不想這麼快嫁人的吧。”阮丞相依然恭敬地說道,他其實不是特別喜歡陳將軍家的小公子,認為他長期在戰場上打仗,總是會有危險,而阮清穎是自己的嫡女,他總歸想讓她嫁戶安穩的人家,而不是有一個常年在外打仗的將軍當相公,這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阮丞相考慮的相當周到,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掉入了君安漠的陷阱。
君安漠露出一絲笑容,繼續道:“既然這樣,丞相又為何不給淼淼找一戶好人家,這樣阮姑娘也能安心許多。”
“唉,王爺你有所不知。我家的小女雖然看起來很溫順,但是對於這婚嫁一事卻是格外執著。她娘死的早,我在朝中事務也很是繁忙,幾乎很少有機會多照顧她。是以她平常也鮮少與我親近,都是和她的三姐阮清穎關係比較好。”
君安漠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那她平時都有些什麼喜好嗎?”
“應該就是繡繡花練練字之類的吧,小女的脾性比較內向,隨她的娘,平常也不見她有什麼特別喜好的事物,隻是待在屋子裏頭做一些事情。”阮丞相撓了撓頭,自己確實對這個女兒的關心程度還不夠,不過因為她平常也非常聽話,所以自己也沒往什麼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