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樂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季桓不開心,她追出去想問他到底怎麼了,卻在門口撞到了程卿。
“哎?你……怎麼會在這兒?”童樂問。
“現在別問那麼多了,快跟我走!”還未說完程卿已經拉著童樂上了車。
童樂著急的直跺腳,“要去哪兒啊?我還沒跟洛茲說一聲兒呢!”
“別著急,我們也是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才這樣拉你出來。”童樂一回頭,一個陌生的女孩坐在後麵。她的眼睛大大的,黑色的眼影卻讓她的麵龐有點冷酷。
童樂禁不住問:“你是誰?”
那個女孩兒笑了,轉向程卿:“真是記不住了,也好。我叫何子靨……是程卿的一個朋友。”
“朋友……奧~明白了。”童樂衝著反光鏡裏的程卿眨眨眼。程卿在鏡子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時童樂忽然又想起問是什麼重要的事這麼趕時間。程卿不說話,何子靨隻是一個勁兒的看手表。
“去了你就知道了。”程卿說。
何子靨猶豫了好久:“別這樣,說了也沒什麼的。童樂,我們費了好大努力才聯係到一位國外的腦科專家,有望恢複你的記憶……你願意接受治療嗎?”
“恢複記憶?怎麼可能,醫生都說我這個隻能自己康複了。”童樂還是不相信,不過她開始緊張起來,心裏跳的很厲害。
“那位醫生明天早上要回國,所以隻有現在,我們隻能利用這個機會,請他了解一下你的病情,可以嗎?程卿為了你……”
“別說了!”程卿打斷了她。
童樂又何嚐不想有一天自己可以填回記憶裏的那塊兒空白,不用做特別奇怪的夢,不用時不時的頭疼,當得知自己有那麼一線希望可以撿回自己失去的東西,哪怕是不願意回憶起來的東西,她也樂意,那畢竟是屬於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記憶。同時,她也有點兒害怕,害怕那段空白裏又無比重要的東西,和現在的生活有很大的衝突。
反光鏡裏,程卿緊皺著眉頭;何子靨亦是如此。
大家都在冒險。
那位國外專家簡單和童樂聊了幾句,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後,衝程卿和何子靨點了點頭。專家的回答是,他願意一試,畢竟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挑戰也好,胸有成竹也罷,自有其道理所在。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童樂能不能隨專家去國外,童樂要不要隨專家去國外。
專家說:“明早我就離開,希望在此之前可以給我答複。”
小城裏的風在這個下午毫不知趣的刮著,地上滿是星星形狀的或是紅色或是淡黃的葉子,它心甘情願的被不同的人踩來踩去,結果卻是更加親密的和大地貼在一起……
童樂躲著這些葉子,不願意踩到它們任意一個。倒寧願它們自己隨風走遠。
她低著頭說:“好吧,我去。就在明天。”
那天晚上,童樂安靜的回到家。她知道如果她對洛茲或者媽媽說這件事,那麼明天很大可能她就走不了了。在那個晚上,她沒有入睡。她還記得洛茲給她打的晚安電話。而在第二天一早,童樂媽媽還未醒來時,童樂已經乘上遠飛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