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早尉遲衛並沒有來到拍攝現場, 據說是昨晚醉酒跌了一跤, 傷到了臉去醫院看病了。林之揚有些懷疑地看了周懷澤一眼, 周懷澤則無辜的對他聳了聳肩, 回了他兩個字:“報應。”
尉遲衛在中午休息的時間出現了。他額角貼了塊紗布, 似乎是撞破了, 聽說嚴重到縫了幾針。左頰大麵積擦傷, 傷口雖然都很淺很小,已然結了疤,但疤痕在臉上星星點點的密布著, 看起來著實有些惡心。
莫行初看到他這個樣子,再也顧不上麵子,當著眾人的麵臭罵了尉遲衛一頓。演員的臉是最重要的部分, 尉遲衛竟然因為酒醉摔傷, 耽誤拍攝進度,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等他臉上的傷養好又要十天半個月, 他可等不起, 當即找編劇要求改劇本, 給尉遲衛加一場受傷的戲, 好讓尉遲衛臉上帶傷繼續拍攝後麵的情節, 還省了化妝。
尉遲衛怒氣隱在眼中, 在莫行初的怒罵聲中朝著周懷澤望了一眼,周懷澤也正在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尉遲衛心中一驚, 惶惑不安的慌忙移開了視線。
他理解不了周懷澤為什麼會為了林之揚做到這個份上, 像一個窮凶極惡的暴徒,甚至毫不在意搭上個人前途,根本是個瘋子。
李左安說的太對了,他不應該正麵和他們發生衝突。即便兩敗俱傷也不是他樂見的結果,他的未來價值要比林之揚這種泥地裏滾出來的人高多了。為了看林之揚那種廉價的瓷碗碎掉而碰掉自己身上昂貴的釉,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他沉默的等莫行初發了一通脾氣後,對一旁的李左安使了個眼色。李左安便點點頭,朝著林之揚走過去。
“林哥,上午耽誤你拍攝了,真是不好意思。”李左安一臉歉意的說。
林之揚點頭,問:“尉遲出了什麼意外嗎?我看臉上傷的很嚴重。”
李左安輕笑,擺手說:“也是沒辦法的事,說過他好多次讓他少喝點酒,喝酒誤事,非要真的讓石頭絆了腳才知道收斂。經過這次的教訓,我想他應該長記性了。”
林之揚怎麼聽怎麼覺得李左安話裏有話,周懷澤卻在這時輕蔑的冷哼說:“如果都被摔成這樣了還能再繼續喝酒,我建議你帶他去檢查檢查腦子是不是已經摔壞了。”
李左安頻頻點頭,笑的特別諂媚:“是呀是呀,藝人總給我惹事情我也很頭疼呢,真羨慕能像二位關係如此親密融洽的夥伴,簡直是我們業界典範!”
林之揚:“……”
周懷澤眯眼,昨天晚上尉遲衛罵他的話他還言猶在耳,他和李左安的言談之間就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
林之揚顯然也有這樣的想法,等到李左安走了,便問:“我們不會……”
“不會的。”周懷澤果斷否定:“我很小心,不可能有人拿到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我們的關係。你放心好了。他和尉遲衛肯定是在試探我們,所以千萬不要慌。”
林之揚心裏仍舊不踏實,他想尉遲衛的受傷一定和周懷澤有關的,否則周懷澤一來橫店,尉遲衛就跌傷,哪裏有這種巧合?
從李左安的話中倒是聽不出敵對的意思來,反而像是來求和的,隻是憑那兩個人的記仇,有這麼容易就此相忘於江湖嗎?原本二人的恩怨就僅是起始於一個獎杯的歸屬而已。
林之揚還在出神,卻聽周懷澤說:“為了保險起見,最近我們公開場合還是少見麵吧。我今晚就飛回北京。”
林之揚一愣,垂下眼點了點頭。
周懷澤看著林之揚清俊柔和的眉眼,多想在臨別之前再細細的親吻他一遍,將他抱在懷裏延續耳鬢廝磨的溫存。
可是他沒辦法,他甚至連牽起他的手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不能做。他深情的凝視著林之揚,遏止著想要觸碰他的衝動,最後也隻能抬起手來為林之揚整了整他原本就平整如新的製服領子。
林之揚心中難以抑製的浮上一陣難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周懷澤本不用愛的這樣辛苦。他聲音顫抖的說:“對不起,我要不是明星就好了。”
“……”周懷澤看著林之揚楚楚動人的麵容,放開林之揚衣服上的手,微微一笑說:“說什麼呢,能夠從事自己熱愛的事業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而我熱愛的事業正好是讓我的愛人開心,這不是雙倍的幸福嗎?”
“懷澤。”林之揚動容的緊緊攥住自己的手,想要立刻擁抱眼前的人,想的發瘋。
“去拍攝吧,叫你呢,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又不急在這一時。”周懷澤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林之揚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