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響。
蘇昊帶著大軍撲向大樹後。
千餘粒彈丸構成的彈幕,也將大樹的樹幹和部分枝葉覆蓋。
刹那之間,樹幹變得千瘡百孔,殘枝敗葉紛飛,好在蘇昊對危險的感知太敏銳,及時帶著大軍撲到樹後。
“操!”
坐在副駕駛位的凶悍槍手沒想到蘇昊能搶先一步躲避,懊惱不已,又摸出兩顆霰彈,打開槍膛,填彈。
“把槍收起來,一擊不成就得走。”
開車的漢子很理智,沒給槍手下車開第二槍的機會,猛踩油門,破舊大眾轎車的發動機嘶吼,車子驟然加速。
大樹後。
蘇昊眯眼看著破舊轎車加速駛離。
如果沒有大軍,這牲口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追擊,而此刻,背靠樹幹的大軍坐都坐不穩,身子老往一邊歪。
大軍喝成這樣。
蘇昊沒法撇下大軍去追擊,這筆賬,他記到了兵哥的頭上,因為在東山,他隻得罪過孔學兵。
孔學兵的嫌疑最大。
他在西方闖蕩那些年結下的仇家,以及京城那些恨他入骨的人,不會用這麼L的手段對付他。
破舊大眾轎車消失在夜幕中。
蘇昊轉臉查看大軍有沒有受傷,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大軍,此刻仍耷拉著腦袋,含糊不清嘟囔著。
喝醉了,確實耽誤事。
蘇昊苦笑,查看了一番,沒發現大軍身上有傷,便把大軍扛起來,快步走向他所住的麗水苑區。
把喝醉的大軍扔在燒烤店那張簡易單人床上獨自過夜,蘇昊不放心。
蘇昊扛著大軍回了家。
淩晨一點,安頓好大軍的蘇昊,快如鬼魅翻牆出了區,不到萬不得已,這廝不會中斷修煉。
抓緊時間變強。
對如今的蘇昊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早上六點。
大軍醒了,喝再多的酒,影響不了他十多年不曾改變的生物鍾,隻是他頭疼欲裂,胃裏火燒火燎的。
揉了揉太陽穴的大軍翻身坐起來,皺眉打量這間臥室,雖然是次臥,但麵積不,裝修的很豪華,床、衣櫃、電腦桌全是實木的,很高檔。
這哪啊?
大軍恍惚,旋即想到昨是跟蘇昊喝酒,從而斷定這多半是好兄弟的家,再一想昨晚喝斷片,頗為慚愧地拍了拍腦門。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大軍呢喃,一語雙關。
昨他是第一次因為失戀而喝酒、落淚哭泣,也是第一次喝的爛醉如泥,以後他不會再這樣。
為逝去的愛情痛飲一次就夠了。
他呼出胸中的濁氣,使勁兒握拳,鼓勵自己振作,男子漢大丈夫,不管跌倒多少次,都要爬起來。
哪怕死,他也要站著死。
蘇昊拎著油條豆漿打開防盜門進屋時,大軍也從次臥走出來,苦笑道:“葉子,昨晚我喝成那樣,讓你見笑了。”
葉沉浮。
蘇昊在東山所用的假身份。
這便是大軍稱呼他葉子的原因。
沉浮,有盛衰消長的意思,而一旦在沉浮二字前加上葉這個姓,更有深意,意境大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