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距新華區不遠的巷子裏。
一場火拚因一個裙下接近尾聲。
秦猛背靠著牆坐在地上,右腿血跡斑斑,受傷不輕。
幾個渾身染血的非主流青年仍咬牙切齒留守秦猛身邊,握緊拚命的家夥不肯離去。
秦猛染滿鮮血的大手摸索褲兜裏的煙盒,費力地將煙含在嘴邊,旁邊一個黃毛青年雙眼含淚蹲下,為秦猛點煙。
“我跑不了了,你們別管我。”
腿受傷走不了路的秦猛,不想連累弟。
“猛子哥,你不走,我們就不走,死也要跟你死一塊兒。”
黃毛不走。
其他三人同樣執拗。
秦猛扭頭瞧衝進巷子的十幾人,既懊惱又後悔。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次他栽的徹底,在酒吧打了一個調戲他馬子的外地人,沒想到這外地人是條過江龍。
一輛路虎攬勝和一輛帕薩特轎車停在巷子口,車門開合,砰砰作響,幾條矯健身影跳下車,氣焰囂張。
在酒吧被秦猛打贍男人整了整西裝,在六七個虎背熊腰的打手簇擁下,走進巷子。
“打!”
頭上裹著紗布的西裝男看到秦猛,麵目猙獰喝令手下。
“有種你自己過來取老子這條命啊!”秦猛怒指對方,一雙瞪大的虎目布滿血絲。
西裝男以不屑眼神鄙夷秦猛。
十幾個漢子揮刀殺過來。
秦猛的四個弟嘶吼著迎上去。
“不要!”
秦猛疾呼,無濟於事。
四人與十幾人混戰,再難抽身。
一人衝到秦猛麵前,咬牙切齒揚起手中寒光閃閃的砍刀劈砍秦猛右肩。
秦猛猛吸一口氣,從地上躍起,一拳轟出。
哢嚓!
舉刀行凶的漢子手中刀還沒落下,就被秦猛打斷兩根肋骨,跌跌撞撞疾退。
秦猛也跌坐在地上,再無抵抗之力。
秦猛的四個弟陸續倒下。
幾人圍住秦猛拳打腳踢,打累了踢累了才退開。
撲在地上的秦猛掙紮仰起身子,沾染血汙的剛毅麵龐毫無懼色,恐懼、怕、求饒他的字典裏沒這幾個字兒。
“廢了他!”
西裝男發話。
幾個漢子上前控製秦猛。
西裝男雙手插進褲兜,饒有興趣欣賞秦猛變為大廢物的過程,忽然一抹冰涼硬物抵住脖頸大動脈,血腥味撲鼻。
“讓他們住手,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沒絲毫情感波動的冷漠話音伴隨一絲熱氣鑽入西裝男耳朵。
西裝男瞬間驚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微低眉眼瞧清架在脖間的刀是火拚現場遺留的開山刀,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住手!”
西裝男不得不喊話,他有種感覺,若遲疑幾秒,背後這人會毫不猶豫揮刀挑開他的動脈血管。
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正是蘇旭,他媽胃疼,他出來買藥,路過巷子口,被打鬥動靜和秦猛的吼聲吸引過來。
蘇旭慶幸出來買藥,不然秦猛凶多吉少,他冷靜環視周圍如狼似虎的二十多人,持刀壓死西裝男肩膀的手,紋絲不動,不遜色那些廝混拚殺多年的老江湖,擒賊先擒王這招用的異常犀利精準。
遭遇突發狀況,蘇旭孤身一人,唯有如此行險,才有翻盤的機會。
“兔崽子,你TM找死!”
“快放手!”
“放了張爺!”
幾個凶悍漢子聲色俱厲吼蘇旭。
蘇旭凜然無懼,推著擋箭牌似的西裝男緩慢前行,在二十多人虎視下走到秦猛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