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是真的,誰是蕭焰莘?」
辦事員一邊下子一邊問。
焰莘舉手應答。
「蕭山珀?」
辦事員始終不抬頭。
「嗯。」
照千匆匆地支應一聲。
辦事員漫不經心地將邀請函歸交還。
「灌入你們的種氣。」
教導兩人報到的步驟。
照千、焰莘依序完成,隻見邀請函自行折迭成兩隻信鴿,展翅往東飛。
「等時間到了,會有人來接你們入塔。」
辦事員下得正起勁,要他們沒事快滾。
「大概要多久?」
最遲三天內,焰莘得把照千弄出天水府。
「不知道。」
辦事員敷衍地說。
「起碼也要告訴我們集合地點。」
她的急迫表露無遺。
「你們人在哪裏,那裏就是你們的出發地。」
辦事員口氣越來越糟了。
「不能先帶我們走嗎?」
時不予照千,沒有個準信,焰莘心定不下來。
「有人在追殺你們?」
受測者的背景千奇百怪,境遇各自不同,辦事員見怪不怪。
「從我收下、檢驗過邀請函,你們注入種氣的那一刻起,到測驗結果出來之前,你們就受到塔的保護,除非自願放棄。」
辦事員不鹹不淡地說,好像闡述一個不容置疑、無法打破的定律。
關於塔的傳說,焰莘從小聽到大,滾瓜爛熟,像是說了千百次的床邊故事。
塔矗立在極東之角,幾千年來這片大陸更替過無數的國家。霸主、帝王、皇者不斷地替換,唯有塔巋然不動。最偉大的征服者,最邪惡的魔鬼,也攻克不了塔,帝國地圖標示的統治領域裏,塔從來不在其中。
塔一直像神俯瞰著世間,接受人們的仰望。
築塔人就是神的使者。
辦事員不容質疑的篤定感染了焰莘,多年的潛移默化下,塔在她心中已是不可動搖的代名詞。
「那就不打擾您了。」
焰莘恭敬地對辦事員行禮。
塔對照千而言太陌生,辦事員又太過狂妄,照千不自覺想挑戰。
「帝國總統要殺我呢?」
這並非假設,照焰莘的說法,一旦確認他是孽種,帝國將傾盡國力鏟除。
「一樣,因為我們是築塔人。」
辦事員誦念咒語似地說。
「憑什麼這麼說。」
武斷到令照千反感。
「因為我們是築塔人。」
辦事員進入無限循環模式。
沒有理由,隻有結論。
拿他沒輒,焰莘又在一旁苦苦規勸,照千隻好下樓,走出民政廳。
愕然發現彼此手背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寫有數字八的塔形刺青,輕輕撫摸,便能察覺到圖案裏有一股難以言喻,細微卻深刻的氣息在。
還沒空細究,執政廳發動最高警戒,一道半圓形的光膜從平地升起,罩住偌大的天水府,整片區域成了巨大的牢籠。
命令由總督親自簽署,執政官執行,在收到梭娜的傳信後,帝國決定甕中捉鱉,設置在總督府地下的自爆裝置緩緩熱機預備中,必要時,將與孽種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