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扛著漆黑的桃木走出了村口,順著一條鄉村馬路又走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李豐說的大碗酒和大塊肉。我心中不免有怨氣,累就不說了,主要是肩膀已經承受不住桃木的磨擦,痛啊!可能都被磨破皮。我帶著怒氣問道:“豐哥,這還要走多遠才能停下休息?我受不了啦!這肚子餓,已經沒力氣,你說的酒和肉呢?”
李豐在後麵嘿嘿笑道:“在堅持堅持,很快就會有人請我們幫忙,待到那時酒和肉不在話下,隨你喝,隨你吃,就怕你身體承受不住,吃來肚子來就不好了。”
我還會相信他嗎?我已經不怎麼相信,還沒出村口時他就說過在走二十分鍾就會有酒有肉,可是我估計走出村口已經有半小時,前十多分鍾前還能遇見一兩個匆匆與我們擦肩而過的人,現在別說見人,就連動物的聲音也聽不見,隻有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動。
我對李豐說的酒和肉已經失去希望,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有誰會請我們幫忙,會給我們酒和肉,而且還是隨便喝和吃,平時給別人家幫忙也不可能肉隨吃酒隨喝,那些年除了有點錢的人家可以有酒隨便喝,但肉還是限量的,至於在家,可就得等到逢年過節才能看見飯桌有那麼一丁點。
想到這些我打算丟掉肩膀上扛著的桃木原地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有這個想法後,我就不顧後麵的李豐有什麼想法就要丟。就在我準備丟時,前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有老人的、年輕人的、小孩的,讓人聽著也會傷心,會難過、會不自在。
聽見這樣的哭聲讓我感覺好奇,前麵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好奇心讓我不在有丟掉桃木的想法,隻想快些去到哭聲的地方看看發生了什麼?於是我鼓了鼓勁給李豐說道:“豐哥,我要加速前進了,你在後麵可要跟緊一點,別把桃木整給我一人扛著啊?”
李豐在後麵哈哈笑道:“兄弟這話怎麼不在荒野的時候說呢?”我就知道李豐會這樣調侃我,要是一個人扛著還能走動,那也不至於要兩個人扛,我們能換著扛,就不會這樣累。
累是累,但聽到前麵的哭聲,不顧肩膀上扛著的桃木有多重,腳步還是加快。
沒走多遠,也就是拐了一個彎後,眼前出現幾戶人家,其中一家正在辦喪事,哭聲正是從辦喪事的人家傳出來的。
看見幾戶人家後,李豐終於喊停,我們把肩膀上漆黑的桃木放在路邊。
放下桃木後,我不顧肩膀的痛和累就要向發出哭聲的哪家人走去。李豐喊住我道:“你急什麼?先幫著我找些樹葉把桃木掩蓋好,不用我們自己過去,稍等一下,自會有人過來邀請我們。”
聽李豐說要找樹葉掩蓋桃木,我就鬱悶了,這燒得漆黑的一節木頭還會被人扛著跑了不成,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李豐說道:“豐哥,你不會是又在騙我吧?我們就在這裏怎麼會有人來請我們?還有就是這節被火燒得黑黑的一節木頭放在這裏怎麼還要整樹葉掩蓋,難道你還怕被別人給偷了?”
李豐隻是笑笑,沒有回答我的這些問題,自己去旁邊尋找樹葉,見他不理我,我也不在追問他和他一起折著帶有樹葉的樹枝把桃木給掩蓋了,掩蓋好桃木後他拿出自己的道袍穿好,靠在一棵大樹下打盹,並自個掏出香煙抽了起來。
李豐的做法讓我心中有火非常生氣,想要暴揍他,可惜我已經沒有力氣,隻好站在他麵前瞪著雙眼看著他。見我怒瞪著他,他嘿嘿笑道:“你也想來一支,我還以為你累了不想在抽煙。”說完從他劣質的煙盒抽出一支遞給我後又說道:“等一下去到辦喪事的人家後,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我不是怕有人偷,我是怕讓別的修道人給看見拿走撿了個便宜,還有也怕別人看見當燒火柴扛回家給燒了。”
我接過李豐遞來的香煙點燃後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說道:“既然怕這怕那的,為什麼不直接扛著去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