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排的長椅,月光如水波折起伏。人們常說回憶如夢,可此時此景戎雪月卻不知是夢境還是回憶,春來秋往,可隻要有那個男生在的地方就如櫻花燦爛。戎雪月抱緊了自己,並看著麵前似虛幻的男生。
男生的麵色雖然蒼白,久病初愈。但那真真切切的俊朗的感覺,確是絲毫沒有減少,黑暗之中他的手上舉著微微亮光的蠟燭,搖搖欲墜。像是一呼吸就會連同蠟燭一起熄滅。他就那麼站在那裏,窗外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織錦綢緞般柔軟。
熟悉又陌生的人,這隻是在夢中見過的男生啊,現實中的自己與他並無半點交集,他是誰呢。為什麼他對自己說好久不見,難道在自己的記憶深處見過他嗎?
“你是誰?”
像是身體裏的那個不受控製的自己又出來了,那個自己站在一旁驕傲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孩,叫囂著說出自己的疑問。戎雪月阻止不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冷氣席卷著,如霧如霜。
男生並沒有答話,他溫暖的笑容轉瞬即逝。玻璃珠般的瞳孔裏不再閃爍著透明而夢幻的光,他的瞳孔驟然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空洞又藏著深深的恐懼。周圍冷氣鬼魅般遊走在他身旁,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像是被主人拋棄的木偶一般無力地重重摔倒在地。
蠟燭即將倒地熄滅的那一刻,一直在旁邊呆呆的看著的戎雪月像是被注入了什麼力量似的,她一個健步接住了蠟燭,蠟燭滾燙的油滴落在她的手心,可她沒有放棄,堅持著握著這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明。
男生淩亂的碎發貼著額頭,戎雪月用紙巾擦拭著他的臉。從他滿頭大汗,麵色蒼白可以看出,剛剛他是急著跑到這裏來的,究竟這黑暗之中有什麼在追逐著他,使他如此的張皇失措。
樓層還沒有恢複光亮,冥冥之中的黑暗像是有什麼人在窺視。戎雪月緊握著蠟燭慢慢靠近最黑暗的那個角落。整條走廊寂靜無聲,隻有兩旁的病房內有星星點點的貌似儀器的紅燈撲閃。
點點光明在濃鬱的黑暗中甚是誘人,戎雪月經不住好奇心都想打開一扇門看看,握住門把的一刹那,她腦海中電光火石中閃回不久前,同樣也是這樣的黑暗中那雙綠瑩瑩的可怖雙眼。
她果斷的放下了門把,一片寂靜之中隻有她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此時突然聽到身後那個男生的方向傳來一陣詭異的拖動聲。她回過身,去用蠟燭照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光線所及之處隻有那男生睡著般躺在那,並無任何異樣。戎雪月小心地走過去,來到男生麵前用光照了照他的臉,臉上神情安穩和睦像是在做一個美美的夢。
戎雪月正準備將蠟燭放在地上立好,可是身後突然一陣疾風駛過,她舉起手中的蠟燭轉身快速地扔向疾風駛過的方向。
蠟燭落到那人身上,那人無比鎮定的揮手打偏蠟燭,同時用比蠟燭的光更強大的手電光筆直的照射戎雪月的眼睛。
因為一直待在黑暗之中,眼睛適應了黑暗,被手電光這麼一刺激她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這下完了,既沒辦法保全自己,又沒辦法保護那個男生了。戎雪月勉強睜開眼睛想看清來者何人,可手電筒的光太刺眼,她一時之間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她心灰意冷的閉上了眼睛。
“戎雪月!”
“爸,你怎麼會在這?”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不是和那個叫戎雪月的女孩一起來的人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小鈴看著麵前的周雨琪質問道。
“我是誰?”周雨琪笑著道,她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她一直在用手槍指著小鈴,“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嗎?冒牌貨。”
小鈴原本冷靜的神情突然出現了一絲波瀾,不過很快她就恢複那種平靜的看不出變化的麵容,她也微微笑著說:“真的不會變成假的,假的也不會變成真的。事實是怎樣,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們在說什麼,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裏要阻擋我們前進。”silver在一旁不知她們為何這般爭鋒相對,她著急的想去看敏韶尤的狀況是如何,但同時她又懼畏著周雨琪手中的槍不敢前進。
“silver姐姐,好久不見。但我們姐妹相見卻又是這樣的局麵,真是唏噓啊。”周雨琪感慨到。甚至她還抹了下並不存在的眼淚。
“誰是你姐姐啊,你是誰啊?”
“我是誰並不重要,之前有個卑鄙小人竊取了我的身份,所以使得我不得不隱姓埋名的生活著,那日子真是一種折磨啊,”周雨琪說著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旁邊的小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