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還不醒?”天魔嘖了幾聲,看著天地混沌所化的巨繭。
當初它連同臭丫頭一起被靈族的那家夥扔到了這裏——盤古誕生之地。
這裏是混沌的世界,若是任何一人來此,都會被同化然後返生成混沌。就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一般,他和臭丫頭來到這裏,如魚得水。
冥冥中,他似乎有感覺,這世界的天道已毀,若要挽回這搖搖欲墜的世界,必須要補全天道。
而他,是唯一的選擇。
霎時,他便融入了這方世界的本源之中。
而蘇白,便被剝離。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蘇白送入盤古之地的混沌巨繭,欲讓蘇白借此複生。之後,這丫頭的未來就不是他能預見的了。
當初若沒有九方景洛,也就沒有如今的天魔。他讓照顧的小丫頭,他怎麼也會做到,更何況,與小丫頭相處的這些年中,他又不是冷血,感情也在那裏。
今後,他便隻能留在這方天地了。
天魔有些感慨,又有些淡然,他知道,自己的這些情緒將會慢慢的消失不見,直到再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為止。
想了想,趁著現在還有的情緒感覺,天魔暗罵了一聲,“以後本座,就叫初。”
哢嚓——
一聲輕微的響聲,巨繭中鑽出熟悉的身影。
初心裏知道應該激動,隻是他仍舊平靜的等待著故人的蘇醒。
蘇白輕輕的睜開眼,待意識回複之後猛地起身,“阿洛——”隻是什麼都沒有,四周空蕩蕩的,連風都不曾來。
世界真的已經毀滅了嗎?那麼盤古惡念古呢?又去了哪裏?就算阿洛全力以赴,都沒有阻止世界的毀滅嗎?
她所熟悉的,所在意的,所守護的,都不存在了是嗎?
“你醒了。”初淡淡的道,“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再這方世界久待了。”
“誰?”蘇白猛地抬頭,這個聲音給她十分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搖了搖頭,蘇白不習慣的感覺到,自己的識海當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也離開了嗎?
“不必擔心,所有的都還在。”像是看出了蘇白心中所想,初仍舊淡淡的說道。
“你——”蘇白微微撐大眼,這個感覺……不會有錯的,這就是她識海中的天魔,可是——怎麼會和當初天道給她的感覺一般?
“阿洛——”蘇白還未開口便被阻止。
“不必多想,一切自有定數。”初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去看看吧。”
蘇白欲言又止,對她來說,之前的一切就像是發生在前一刻,可是看著無欲無求的初,她明白,也許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連那個最聒噪,最不能忍受寂寞的天魔,都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定數?什麼是定數?她不信定數。
伸出手,蘇白感受著身體內無盡的靈力,輕輕一晃,人便消失不見。
“哥哥,我們會進宗門嗎?”小姑娘隻有七八歲,天真爛漫的年紀。
被稱為哥哥的少年十五六歲,清秀的臉上稚氣猶存,卻滿是堅定,“一定會的。我一定要拜入龍淵尊者名下。”
龍淵尊者?是他嗎?秦翊。蘇白跟隨著女孩和少年,去往萬元宗。
宗門似乎不一樣了。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蘇白抿抿唇,慢慢的前行。
“你還是不打算收徒嗎?”雲嘯嚴肅的問道,“難不成你要掌宗一派傳承斷絕不成?”
夏沅澤一席暗藍長袍,俊秀的臉上溫雅柔和,眼中卻是無情淡漠,他淡淡的頷首,開口,“掌宗一派並非隻有我一人。”
“夏沅澤,小家夥已經不在這麼多年了,當年的禍事並非你一人失去親人弟子……你……”
看著沉默的夏沅澤,雲嘯收聲,轉而說道,“還有,你就這麼晾著那女人?雖說她之前荒唐,可如今……你就不能和她坐下好好談談?”
“我修的是無情道。”夏沅澤淡淡的開口,“談與不談,沒有任何分別。”
“是是是,你們都修的無情道。”雲嘯恨恨的開口,“可就算是修無情道也不能讓你的追求者整天妨礙宗門弟子修行吧?”雲嘯想起那每天一次求愛就頭大,誰讓他是萬元宗的現任戒律長老,而麵對那個罌粟妖姬,他打又打不過,勸又勸不動,他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