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把那些鹽商的資料放在平福客棧既可,我會叫人去取的。”風玄彥拂了拂領子邊莫須有的灰塵,轉身離開。
“恭送四皇子。”縣衙下跪行禮,再抬頭時,眼裏一片狠戾。
風玄彥回來的時候,暮璃正在用著早膳,是清淡的小菜粥和鹹鹹的菜脯。他徑直落座在暮璃的旁邊,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著粥,暮璃頓了頓,抬頭看了他一眼。
“好吃嗎?”
“......”暮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我又不清楚你喜歡吃什麼。”
風玄彥突然被哽得無話可說,他喚來小二又添了一副碗筷,舀了點粥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有種淡淡的青菜和蔥的味道,稀稀滑滑的感覺吃起來也不算難吃。但是她在府上吃的早膳也都是粥吧?百吃不厭嗎?
暮璃拿起放在旁邊的絲帕擦了擦嘴:“你去哪了?”
“縣衙府。”他回答得幹脆,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暮璃想著,能多了解點什麼,也是好的。
“暫時沒有。”
“嗯,那我先回房了?”
他沒有說話,點點頭算是回答,待暮璃離開後,他又吃了幾碗粥也是回房了。
那個縣衙在下午就把資料送到了客棧,在這個平城橫行的鹽商有三個,分別是羅天、杜康、陳田。
其中陳田是世代鹽商,從什麼時候開始偷運的這個事情有可能還要追溯到他的祖輩;羅天和杜康之前是漁夫,據說後來是遇到貴人引薦從事了鹽商;不過,那貴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次日下午,風玄彥竟然收到了陳田的請帖,說是特意為風玄彥準備了接風宴,還望他能賞臉前往。
不是說了不能透露他的行蹤嗎?縣衙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還是還在懷疑他的身份?不對,竟然他是捧著令牌來的,自然是知道令牌的來曆,怎麼可能還會懷疑他的身份呢?
而且他不認為縣衙有這個腦子。既來之則安之,陳田請了,他就去了,剛好可以探探他的深淺。
風玄彥做了決定,卻不準備帶著暮璃去,他喚來侍衛,做了安排。最後議定帶走上次陪他一同前去縣衙府的侍衛,把其餘的留下照看暮璃。
侍衛們答應得果斷,可是離開後滿是怨言,誰會願意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隻是守著一個女子呢?婦人之家就應該留在府上相夫教子,夫君出行就燒燒香、拜拜佛,求神保佑夫君平安、早日歸來,可暮璃就是偏偏跟著他們來了。
待在房裏悶了一天的暮璃,想著出來走走放鬆一下心情,不料聽到許多的侍衛都對她有著怨念。
“怎麼了?”她在兩個侍衛的背後聽了許久,然後繞到他們麵前狀是不經意的問。
“......”侍衛們麵無表情,什麼也不說。
“嫌我礙著你們了?那我去找你們爺說說,讓他把你們都調走,我不需要人看著。”她笑了笑,看起來和藹可親。
“不用了,我們沒說什麼。”其中一個侍衛撇了撇嘴。
“爺要去哪裏?”
“......”那個侍衛左右權衡了一下,最後卻是嘲諷一笑。就算是告訴了她,她又能改變什麼呢?“聽說,爺在晚上要去赴一個鹽商的接風宴。”
暮璃細細的打量了他們一遍:“我知道了。”
侍衛們看著暮璃向著風玄彥的廂房走去,對視一眼後又默契的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風玄彥將從彥皇府帶來的卷折看了一遍,把需要自己親自處理的挑了出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輕輕的,不同於侍衛們的幹淨利落。
“誰?”
“是我。”
“......”風玄彥頓了一會兒,前去開門。“你怎麼來了?”
暮璃左右環顧了一遍:“進去說。”
“重要的事情?”他一側身,讓她進去。
“聽說,你晚上要赴宴?”暮璃輕邁著碎步,打量著他的房間。
“聽誰說的?”
“不知道,你侍衛的名字我怎麼可能記得住。”
“那你帶我去見不就行了,樣子你總該記得住吧?”
“唔......有印象。”暮璃頓下腳步,撫了撫下巴狀似思考。“不過,我覺得不應該在這事上浪費時間。”
“哦?那你到底想說什麼?”風玄彥一拂袖,大步的走回之前所坐的書桌裏坐下。
“那個宴會,我也去。”
“你去?你去做什麼?”他皺了皺眉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