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承明帝都會翻牌。
有時,恰逢當值,我站在宮門邊,看著那些內侍將一個個嬪妃扛進那邵陽宮的承恩殿內,每晚的人,卻都是不同的。
這位君王,即便英明,應該也是好女色之人吧。
原來,一個帝王並非儉於後宮,才能握住江山,譬如夏侯世,專寵皇後一人,最後,還是落得國破的下場。
這麼想時,還是有些辛酸湧上心頭,辛國後宮的兩年間,我始終是名棄妃。
棄字,於我,終是心頭的一抹難以言喻的傷痛。
我住在邵陽宮後的西四所中,和另外一名宮女雲紗倆人一屋,在宮中,住的地方也算是好的。
但,真的做了宮女,才知道,做宮女的命,亦是禍福無常。
和雲紗去盛惠妃的福臻宮送皇上的賞賜時,我曾親眼看到,因底下的一名宮女戴了一支略為亮眼的珠花,便被盛惠妃罰跪在宮院前,後來聽說,直到第四日,人奄奄一息時,才被宮裏的內侍拖到暴室去。
一進暴室,進得去,便出不來了,雲紗輕輕告訴我,接著,噤聲,眼底的眸光流轉,帶著幾分清晰的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