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周點頭, 一直望著她, “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嗎?”
路遙莫名委屈, 想跟他撒撒嬌, 可邊上有人, 而且她也不想讓他擔心, 她說:“有啊, 就是...我給你和蔣遲淮送了不少錢,如果還不夠用,到時你讓管教再通知我。”
霍遠周:“...”
路遙岔開話題, 問他,“還有什麼工作安排讓我交代給邢特助的嗎?”
“沒有,他會處理好。”霍遠周略有停頓, 聲音低沉溫潤:“多喝點洋甘菊蜂蜜水。”
路遙下意識摸摸嘴角的泡, 趕緊應聲說知道。
之後的時間裏,霍遠周就一直莫不吱聲的看著她, 很多話, 卻無從說起。
路遙要不知道再說什麼, 怕一張嘴就矯情的想哭。
短暫的沉默後, 路遙說:“出去那天我來接你們。”
霍遠周微微頜首, 最後不忘叮囑她, “回去時開車慢點,不許飆車,別我們還沒出去, 你就進來。”
“……”路遙扁扁嘴, 而後看向身邊的管教,說可以了,沒什麼要再說的。
管教微微驚詫了下,這才幾分鍾?
但瞬間收拾好表情,示意裏麵的人可以把霍遠周帶走。
霍遠周起身的時候,路遙對他做了個蝴蝶偏偏起舞的手勢。
霍遠周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
路遙看著霍遠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她的眼淚又不受控製的落下。
她想跟他說的也隻有一句話,她特別想他。
...
十幾分鍾後,蔣遲淮出現在她前麵,隔著玻璃,虛虛幻幻的有些模糊。
路遙用手背抹去眼淚,這麼矜貴高傲的一人,卻被她一時任性害了進來。
蔣遲淮冷淡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是不是我要被判六個月監.禁?”
路遙怔了下,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幾秒,回神後趕緊搖頭,“沒有。”
蔣遲淮不由皺眉,聲音裏盡是無奈:“那你還哭!”
路遙:“……”
蔣遲淮又問,“外麵是不是有很多人來看我?”
“是。”
“要有人找你茬,你就開車撞牌照xxxxx的車。”
路遙:“…”她下意識用餘光瞄了眼管教,果然管教也在看她。
她趕緊收回視線。
這時就聽蔣遲淮挺嚴肅的說了句:“接我們出去那天,讓路老師在家多做幾個葷菜。”
“...”路遙依舊是啞口無言。
蔣遲淮站起來,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
直到走出看守所大門,路遙還有點恍惚,這就探視完了?
煽情歉意的話一句都沒說,她之前設想的哭哭啼啼抱頭痛哭的場景也一幕都沒發生。
那兩人風輕雲淡的就好像去鄉村農莊兩周遊一般。
直到很久後她才恍然大悟,他們人生最狼狽的樣子卻被她看到。
其實他們可以拒絕探視,但他們並沒有。
路遙走出看守所時,那幫人已經散去,門口空空蕩蕩的,看來蔣遲淮的擔心是多餘的。
從看守所門口那條路拐出來後,看到路邊停著的一排清一色京字開頭的牌照汽車時,路遙又覺得還是蔣遲淮有先見之明。
見她的車過來,停在最前麵的車斜擋在了路中間,將她逼停。
所有車的車窗全部降下,中間黑色汽車裏的那個桃花眼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手裏夾著煙,放在車窗外抖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