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了九月。
這三個月裏, 蔣母是吃不好睡不好, 整天為蔣遲淮的事發愁。
蔣遲淮見蔣母愁眉不展, 自責到不行, 可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 不好收回。
某天, 他回家吃晚飯, 寬慰蔣母:“媽,我也不是對所有男人都有好感,所以生男生女還是有區別的。”
蔣母:“...”緊跟著歎口氣, “遲淮啊,跟媽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女孩?”
蔣遲淮略有停頓, 不忍再打擊母親, 便含糊其辭說道:“不好說,說不定接觸後也不排斥。”
蔣母緊皺的眉心終於舒展一些, 她說:“這樣吧, 媽給你介紹個女孩子, 特優秀, 也是學金融的, 是媽媽好朋友, 你趙阿姨的閨女,你應該見過,叫方蘇, 比你小兩歲, 有印象沒?”
蔣遲淮一聽相親就頭疼,但為了讓母親寬心,他隻要硬著頭皮說:“有印象,前兩年還見過一麵。”
“你覺得方蘇怎麼樣?”蔣母忙問道。
蔣遲淮想了想,“還不錯,挺漂亮,能力也強。”
蔣母拍拍蔣遲淮的肩膀:“兒子呀,對女孩有審美,就說明你還有的救,那我一會兒就跟你趙阿姨商量下,你們明天見個麵。”
蔣遲淮:“...”
翌日晚上。
蔣遲淮在蔣母的催促下,不情不願的在一家法式餐廳跟方蘇見了麵。
沒想到的是,他在那裏遇到了去吃飯的冬米露。
冬米露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到蔣遲淮,她怎麼都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這樣的場景。
她在群裏聽說他要相親,她沒有勇氣問他,結果卻以這樣最刺激最直白的方式知道。
她就坐在離蔣遲淮和方蘇不遠處的那桌,開始時蔣遲淮並沒有看到她,看著蔣遲淮那麼溫和的表情跟一個女人說話,她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的堅持就像一個笑話。
他寧願跟一個不熟悉的女人相親,都不願給她個機會。
對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她一口也沒吃下去。
她發了條信息給路遙:【小辣椒,以後我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喜歡他了,有時候我寧願他一輩子都愛著你,我就可以一輩子愛著他。】
路遙問她:【怎麼了?】
冬米露:【他相親了,聽周璟川說,可能是要結婚的那個女人。】
路遙:【米露,找個愛你的人吧,你值得更好的。】
冬米露的手指摩挲著屏幕,可是她沒法再愛了。
“在這吃飯?”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
冬米露抬頭,神情有些恍惚,隨即點點頭。
蔣遲淮盯著她看了幾秒:“以後別再跟著我了。”
冬米露張張嘴,最後又什麼都沒說,她沒有跟蹤他。
蔣遲淮歎口氣,轉身離開。
冬米露委屈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
蔣遲淮送過方蘇回家原本想直接回家,半路上又接到周璟川的電話,讓他去會所玩。
又在會所玩了幾個小時,回到公寓已經淩晨一點多。
汽車緩緩靠近小區大門時,蔣遲淮看到了大門邊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按按眉心,降下車窗。
“冬米露!”
冬米露雙手抱臂,眼睛望著路邊的花壇發呆,聽到有人喊她,她抬頭,看見蔣遲淮的車,她抬步朝那邊走去。
蔣遲淮言語間都是不耐:“冬米露,你這大半夜的到底要幹嘛!”
冬米露從兜裏掏出銀.行卡遞給他:“還卡給你的。”
蔣遲淮一怔,沒接。
“冬米露,你也開始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是嗎?”
冬米露深呼口氣,伸手把卡丟到他控製台上,對他笑笑:“蔣遲淮,我對你所有的心思都會寫在臉上,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蔣遲淮看著她,沒說話。
冬米露別開視線,咬著嘴唇:“我說過,等你遇到自己喜歡的,我會祝福的,方蘇那樣的女人是我如何都趕不上的。”
她轉過臉,看著他,“我喜歡了你十二年,我覺得今晚上我可以給這段單相思畫上一個句號了,雖然全部都是遺憾,但我從沒後悔過。”
頓了下,她又說:“以後,我不會再跟著你了。”
她跟他揮揮手,“我走啦。”
蔣遲淮看著她的背影:“找個對你好的男人吧。”
冬米露淚流滿麵,但還是背對著他舉手做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