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千萬年修為凝結成的，此次盡毀也讓他的元神受到重創，為了他真的值得嗎？楠夜不知道，唯有對著他苦笑懷中緊抱的是猶如水晶玻璃娃娃一般脆弱的女子。
“是啊！真是狼狽呢！”
撇撇嘴角連那絲慣有的笑都懶得牽扯，楠夜收回視線從新看相懷中的女子，纖長的指尖輕柔的劃過她的額角仿佛在觸摸什麼。
“她內心的業障很重如果不是有元甹珠護體，你我都一同被她內心的業障吞噬了。”
強壓住體內不斷翻騰衝撞的內息，歐陽錦楓緩緩的蹲下身子蒼白的指尖憐惜的撫過楠夜的嘴角，眼中的疼惜愈發深刻了。
“阿夜，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千年輪轉，千年糾纏一切早已是過眼雲煙，他們本該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為何他偏偏如此看不開，為了她兩次三番逆天改命，讓他忍不住質問他。
“沒有值不值得，這一切都是我欠她的，都是我該還的。”
抬頭對上歐陽錦楓盈滿關切的眸，楠夜勾起嘴角雖然淺淡卻讓歐陽錦楓溺在其中，心似乎更疼了。
明明在很早以前就成了冥府裏的一抹魂魄沒有了心跳，此時此刻卻清晰的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可笑至極，努努嘴角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化作了無聲的歎息。
誰欠了誰？誰該歸還誰？
這個問題早已沒有人能夠說清楚了，那麼多年的羈絆是誰成就了誰，又是誰毀了誰？說不明啊！說不明。
忘記不好嗎？為何偏偏要選擇記起，為何偏偏放不下。他的冥王，他內心的障``````
“楓，那邊處理的如何了？”
短暫的沉默後楠夜首先開口，感應到夜未央大劫將至的時候他沒有過多的時間安排，隻是讓歐陽錦楓趕去人界定住夜未央渙散的七魄，而自己則在冥界留住她的三魂。
他不曾想到夜未央慧靈會困在迷霧之境中，讓他進退兩難最後賭上畢生修為硬闖迷霧之境，好在他賭贏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都打理妥當了。隻是，阿夜````”極淺的聲線溢出唇角歐陽錦楓清俊的眉宇皺的更緊了，後半句沒有說出的話還是在內心幾度掙紮後脫口而出。“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是！”
簡單的單音溢出楠夜蒼白的唇角，在流動的空氣裏鏗鏘有力幾乎震痛了歐陽錦楓的鼓膜。早已知道答案卻不死心的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明明不願意親眼看著他這麼做卻無力阻止，從來不曾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