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區別嗎？”
挑唇如他那般問，目光毫不畏懼的看進他的眼裏。我此時能跪在他的腳下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一個人的手裏捏著無數條人命，就算為了他們這場賭我也隻能勝不能敗。
“區別可大了！若是以皇後的身份問朕，那麼朕還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若是以阿逸妻子的身份問朕，那麼朕隻能告訴你他必死無疑。”
他的指尖一直在我的臉上留連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冰涼，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含了太多情感紮得我的心生疼生疼。
“皇上，我一天是阿逸的妻子就永遠都是他的妻子，生為他的人死為他的鬼。隻要皇上可以放過他，我答應皇上和您一起回去，生死任您處置。”
從嫁給阿逸的那天起我就隻是他的妻子，為他而生而他而活。慕容瑾承這麼問我已經給足我機會了，他在向我妥協。
隻要我選擇前者他可以不計較一切我依舊是他的皇後，他可以保我一生富貴榮華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可是我不想騙他更不想騙自己，選擇後者要麼九死一生要麼從此痛苦一生，但是我卻不後悔。
“你知道你說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樣的後果嗎？難道你為了阿逸就不顧你的族人，你的父兄甚至端鳳宮裏那些無辜的奴才？你真的自私到這種地步嗎？”
停在我下頜處的手驀然緊收烙痛了我的骨骼，隨著他傾頭的弧度藏在眼底深處的痛苦毫無遮攔的裸露在我的眼前，讓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撫平他所有的痛。
“是啊！我是很自私，從選擇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家人的命朋友的命又算什麼，我隻是夜未央。”
闔上眸子將不斷湧出的淚水剪斷，心好疼好疼。
夜未央也是人啊！
會心疼，會哭泣，會害怕，會痛苦也會孤單有的時候也很自私。
在皇宮裏短短的五年讓我嚐盡人間悲歡，爾虞我詐，我隻想簡簡單單的過日子不想和任何人爭也不想和任何人鬥。
可是那樣的生活迫使我耍心機弄手段，雙手染血。那五年裏我從未自己活過，每一時每一刻都活在穆曦瑤的枷鎖下不能自己。
“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嗎？丫頭，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連你也不在乎我了嗎？”
窗外萬千星鬥全數落入慕容瑾承的雙眸中，隻要他輕輕的眨動便會傾瀉而下，那麼深的痛苦在眼中湧動想要壓製都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