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病久了身子總是發虛,才站了一小會我就挨不住了,伴隨著濃烈的咳嗽膝蓋一軟就像雪裏栽去。
“丫頭!你身體不好快些回房休息吧!”
一隻有力的手臂擁住我的腰將我攬進懷裏,慕容瑾承輕柔的聲線在我耳邊響起溢滿濃濃的疼惜。
止住咳嗽我輕輕的搖頭,冰冷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努力想要勾起嘴角,可惜試了幾次都是徒勞無功。
“你看!花兒就要開了,慕容瑾承你再也留不住我了。”
“傻丫頭!今年的雪那麼大桃樹都凍死了,是再也不會開花的。你為什麼就這麼急著從我身邊逃開呢?為什麼非要將我的心掏空你才滿意。”
輕柔的捧起我的臉頰讓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慕容瑾承說的極輕卻掩蓋不掉話語中的悲傷。
從天而降的雪花全數落進我的眼裏讓我不由的勾起嘴角,對他的話我充耳不聞隻是一遍一遍的重複著
“花兒!會開的,一定,會開的````”
然後又開始不停的咳嗽,直到鮮血溢出嘴角滴落在積雪裏,就好像忘川河邊的彼岸花紅的妖冶。
如今我的病已經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用現代醫學來解釋就是癌症晚期,就算高科技的藥物治療也不可能藥到病除,我就如同風裏的一隻殘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熄滅。
身子越來越虛弱人就越發嗜睡,每一天睡著的時間總比醒著的時候多,慕容瑾承總是一刻也離不開我,他怕他一走開我就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個冰涼涼的世界上,去一個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真是個傻瓜!
就算他不眠不休的守著我,大限到了他也擋不住呀!何苦為難自己能?
每次醒來看到他充滿血絲疲憊的眼睛我就忍不住心疼他,想趕他走讓他去休息最後又作罷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看著看著自己又沉沉的睡去然後做一個又一個渾渾噩噩的夢,將剩下的時間燃盡。
我的病一拖數月在雪停的那天晚上我忽然間很精神,不需要子佩的幫助就自己起身換了衣服梳了妝容,看著菱花鏡中麵若桃花的女子我再次牽起嘴角,我在笑鏡子裏的她也同時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