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會解夢的心理醫生(1 / 2)

“醫生我最近幾天完全睡不著覺,就感覺自己一直在夢遊。成天不在狀態,喝了脈動也不管用。”沙發上的患者如是地說。

“別著急。首先,煩請先生把你的狀況告訴我,比如什麼時候開始失眠?有什麼特點?最近有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之類的。”

“哦醫生,我在鄉下的奶奶拉著我去看了巫婆,我告訴你啊,那個巫婆哦,說我被鬼纏了身哦!”穿著淺色上衣的男人抱著自己的頭痛苦的說。

“好的那麼先生,麻煩你告訴我你的狀況好嗎?”馮遠耐心地說,雖然心裏已經罵了一百遍媽賣批。

······

你相信夢境可以**控嗎?

······

馮遠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夢,瞥了一眼還在抓狂的男人,低下頭,忽的沉默了。

今天,是祖爺爺的十周年祭日。

馮遠是一名心理醫師。

準確的說,是一名夢境診斷師,沒錯就是你平常看到的某導航網頁最下麵那個“周公解夢”的現實版。很多同事調侃馮遠是現代“馮公”,馮遠索性讓科長在自己的門口掛了個“馮公解夢”的牌子。

心理醫生也是分專業的,有的人治抑鬱,有的人治自閉症,馮遠嗎,專門治那些做夢發財發神經的人。

馮遠自己說這本事是承了他祖爺爺的技巧,馮遠的祖爺爺是民國初年的一位算卦先生,而且在當時的沙市還夠火的,據說當時的先生小姐,名媛太太,都來他這兒來算命。不僅如此,據爺爺說,他小時候跟著祖爺爺算命,還看到了一個很像袁大頭的人······這事兒馮遠隻當沒聽見。爺爺是特能吹的那一種。

門庭若市完了,戰爭也就起來了,抗日打了十年,內戰又打了幾年,兵荒馬亂,祖奶奶就在其中悄無聲息的走了,留著祖爺爺又過了幾十年。

祖爺爺在打仗那會兒,不算命了,怕,說參破了天機,一下就是萬把條生命一下子沒了。

這麼說著,馮遠這本事也如同y染色體遺傳一樣隔著代傳了下來。

馮遠今年28歲,在沙市最大的醫院當心理醫生,由於是唯一的解夢醫師(我們暫且這麼叫著),他還很沒皮沒臉的當上了一個科係副主任,當然,馮遠解夢的技術也是一流的,他那張快嘴總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再說成白的,好的在他嘴裏總是好的,壞的在他嘴裏那也是好的。

盛夏的傍晚,馮遠獨自一人在家裏做著飯。想起家裏沒了醬油,自己也不急著吃飯——反正女朋友還沒回家,索性買了醬油再回來。

馮遠的女朋友在沙市第二大的醫院做外科醫生,由於是實習醫生,倒也沒什麼事,倆人都過慣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剛進入社會這個大家庭,倆人一心想著事業,也沒什麼結婚的念頭。

從商店出來,馮遠還在糾結應該買醬油還是生抽的時候,電話響了。

“馮醫生嗎?您好,能麻煩您再看個病人嗎?我們這裏有個病人,睡著了一直沒醒,您能不能······”

二話沒說馮遠就掛斷了電話,總有一些人想約本醫生看病,煩死了,本醫生下班了知道嗎?

一句話:總有刁民想害朕!

電話再響,不耐煩的馮遠想著還是給人一個好印象於是再次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還是熟悉的聲音:“馮先生,煩請您來一趟,我們真的十分需要您。”

“抱歉小姐,我沒辦法幫你們,現在我下班了,你們明天可以來我的門診掛號來看好嗎?謝謝”馮遠禮貌地掛掉了電話。

電話第三次響起的時候,馮遠已經在家門口了。

馮遠忍不住了——這分明是騷擾嗎?就不該廣撒網把自己的手機公布出去的。

“小姐你聽好了我是個心理醫生不是你的私人醫生我沒有責任和義務要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看病何況我在醫院看病的時候還是要收掛號費的你這麼騷擾我我覺得我有必要報警讓警察來跟你們談一談如果你們再打電話來我不建議打電話給警察局消防局電信局讓你們後悔打電話給我!”

“馮遠,是我。”女朋友的聲音從電話了傳出來。“你聽好了,我沒有被綁架,不過我覺得你不來我估計也回不去了,這是一個海島上我什麼都看不到,我是坐他們的直升飛機來的。你按他們說的做,我沒事放心。”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馮遠頓時呆了,女朋友算是現在他最親切的人了,爸媽在遙遠的鄉下,在這個大城市裏沒有女朋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馮醫生,請您聽好了。我們老總想請您和您夫人來我們集團喝杯茶,順便幫我們解決一點問題,我們派了車去接您,現在應該在樓底下了。”一個極為低沉的男聲從聽筒中傳出。

“您隻需要記住,您報警也沒用,我們集團不在國家管轄範圍內,您女朋友所處的海島屬於公海,我們也沒打算把您女朋友怎麼樣,您隻需要來一趟就好了,隻是看個病而已。或者說,就是來解解夢罷了。我們的人會來接您,一路順風。”男聲從聽筒裏退去,留下馮遠空白的大腦和無力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