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兩隻手臂,都是一樣的,我用力地來回搓著,卻怎麼也搓不掉。
我更加斷定這是毒性發作過後才有的。
是蝕心丹的毒性造成的。還好是長在手臂上,隻要用袖子遮住就沒事。
就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蒼君卻悄然來到。
他拉過我的手,臉色嚴肅地看著我,道:“還想瞞著我多久?”
我心知定是白晨告訴他我服下了蝕心丹,於是就實情告知。
誰料到,蒼君越聽臉色越不好,終於恨聲罵道:“慕容石柏,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隱娘,你是不是服下慕容石柏給的藥緩解痛楚。”蒼君道。
“是,蝕心丹發作時,我痛苦難當,就隻能服下他給的藥緩解這種痛楚,可是剛服下的時候,痛楚似乎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我道。
“蝕心丹的解藥就是斷情。”蒼君看了我一眼道。
“什麼意思?”我一愣。
“蝕心丹是最狠也是最單純的毒藥,它本身無毒,隻是情重之人服下之後,心中的情念會催動蝕心丹的毒,它的唯一解法就是斷情斷念。”蒼君道。
哈,斷情斷念?我因情而中蝕心丹的毒,有朝一日會因毒而舍情嗎?
“那慕容石柏給我服下的藥物又是什麼?它能緩解這種痛楚。”我道。
“如果我怕沒沒猜錯的話,它給你服下的是石苗。”蒼君道。“但石苗毒性劇烈,用它的毒克製蝕心丹的毒,隻會令你身上的毒性擴散得更快,並且就算你解了蝕心丹毒性,體內也還有石苗之毒。”
“隱娘,我一定會為你找到克製這兩種毒性的解方。”蒼君道,“在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地,不妄動情念!”
不妄動情念?蒼君說得當真困難,我不正是因情才陷入的性命之危嗎?
“蒼君,慕容石柏脅迫白晨又讓我服下蝕心丹,目的就是逼我交出青玉,我不在乎自身安危,但我害怕他會傷害阿三舍其他人。所以,所以我??????”我遲疑著,該怎麼跟蒼君說以青玉換阿三舍其他人的生命無虞。
“將青玉交出去吧。”另一道聲音夾帶著怒火而來,他每走一步,似乎都顫動著地麵。
我偏頭看去,是上官緣然,他的腳傷全部都好了嗎!
“女人,為何不告訴我慕容石柏之約?為何要隻身犯險?”上官緣然道,雙目燃起怒的焰火。
“未免旁生枝節,所以選擇不告訴你們。”我道。“沒想到連累白晨。”
想起白晨,我又心中一陣愧疚。
一股暖而腥甜的起勁衝撞著心頭,我下意識地握緊手心,當我感覺到那股腥甜已經溢出唇邊時,我的心正絞痛著,我蒼白地望著上官緣然。
“阿君,快!她吐血了。”上官緣然立馬抱起我,我落入他的懷抱中。
“上官,脫下你的外袍,將她平放在地上。”蒼君急色道。
我心中害怕自己就如此死去,我不敢眨半下眼睛,我想把上官緣然深深地記在腦海裏。
“上官緣然,蝕心丹的解藥就是斷情斷念??????”我虛弱道。
“不!女人。”上官緣然慌忙解下他的外袍,將我平放,他的手臂枕在我的腦袋下。“你別說話,讓阿君看看你的毒。”
蒼君測了我的脈搏,鬢眉深深鎖緊,又出手點住我周身穴道,“隱娘,你是不是感覺心頭有股氣勁橫衝直撞,令你絞痛萬分?”
“是??????”我緩慢而無力地點頭。
“阿君,能解嗎?”上官緣然著急地看蒼君,問道。
“石苗是可以暫時克製住蝕心丹的毒性,但石苗之毒也會在身上紮根,隱娘剛才的反應就是石苗根植在體內引起的。”蒼君一臉憂色看著我。
“生死有命??????”我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淡道。
“女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上官緣然的另一隻手更加用力握住我。“阿君,如果將隱娘身上的毒性過渡到我身上來,那是否能減去她的毒發時的痛?”
“的確是可以的。但隱娘身上有兩種毒性,若過渡到你身上,我怕??????”蒼君猶豫了一會兒道。“以你現在功力盡失是無法完全抵禦住兩種毒性同時過渡到你身上。”
“無妨。”上官緣然道。“我命硬得很,慕容石柏的毒還不能奈何得了我。”
“不!”我立刻抓住蒼君的手,搖頭道:“蒼君,不要,我能忍住這兩種毒性發作時的痛,不要采用過渡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