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你方才是從勤政殿過來的吧。最近怎麼都這麼忙,我好像有快一個月沒瞧見你了,煜兒近來也過來得少了!”太後疑惑地看著齊雲,微有抱怨。
齊雲這會兒倒是聽清楚了太後的問話,忙回話道:“我方才過來時,正好左相帶著思藍晉見皇上。皇上很高興,說思藍好久沒到宮裏來了,讓阿煜陪著在宮裏好好轉轉。”
我咬咬唇,定了定心神。
“我倒不曉得這丫頭如今還能這麼討人喜歡!”太後的話裏明顯有譏誚之意。
我有些訝異地發現太後臉上不見了方才的笑容,倒隱隱有不滿與怒意,似乎提起左思藍便讓她心情不好。我偷眼再打量左弘毅,他雖斂了笑,倒也表情平和,看不出任何情緒。左弘毅與他父親關係不睦,太後也好像極不待見左思藍,這左家的內部關係倒的確複雜得很。
“太後,我聽說左相家的小姐溫雅賢淑,才名遠播,一直欽羨得緊呢。”聽著這番話,我有些驚訝地看向姐姐。她溫婉羞怯地微笑著,眼光十分柔和恭順地望著太後,表達著她對左小姐的欽佩羨慕。
太後拍了拍她的手道:“看人要用心,外麵那些個傳聞能有幾分當得了真?”
似乎思索了一下,太後環視了我們一圈後,提議道:“午前下了一陣雨,此刻外邊倒也涼爽。與其悶在這屋子裏,不若出去走走。你們陪著哀家到花園逛逛吧。”
太後提議,大家自然附和。左弘毅略沉吟了下,也起身跟著大家一起出了安慈宮。
禦花園裏花團錦簇,彩蝶飛舞。姐姐扶著太後和幾個宮女走在前麵,我和齊雲、左弘毅落後兩三步跟在後麵。
一路上齊雲都低聲絮絮叨叨地問我最近都在做什麼,又笑著說他妹妹燕紫卿跟他說七夕節的時候碰到我了,還說燕紫卿跟他感歎說真不知道怎麼會有我這般美貌的男子。他惋惜地說,若不是趕上出城辦事去了,七夕的時候定要跟我和二哥一起聚會遊玩的!左弘毅倒是一路都安安靜靜,隻是微笑著聽齊雲說話。
我問齊雲:“最近這些日子,也沒見著駱大哥。他跟你一起出去辦事了麼?”
齊雲笑笑道:“子矜真是聰明呢。駱敬之確實也不在京中,不過卻不是跟我一起去的。他大概在我之前就已經回來了吧。”
我點點頭。看齊雲的樣子,他這趟差事應該辦得很圓滿吧。那麼二哥也就少一樁煩心事了!
正走著,前麵太後和宮女們忽然停住了腳步。似乎聽見有人向太後見禮,然後便聽見太後有些不快的聲音響起:“煜兒果真是忙得很呢!我方才讓宮女請你到安慈宮喝茶,宮女回來說皇上留岐王殿下議事,抽不開空。原來是忙著陪左相和左家小姐逛園子呢!”
“皇祖母!思藍很久沒有進宮了,本來就是表兄妹,自然要多走動敘舊,這親情才會更濃厚嘛!思藍和我,原本也正打算上安慈宮給皇祖母問安的呢!”雖然被姐姐和幾個宮女擋住了視線,但二哥溫和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
“思藍給太後請安!”透過人縫,看見左思藍一襲白衣,垂首跪在地上,一幅溫婉嬌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