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今天白天林夏雪說過的話，黎霂言今天去了自己的小學。
對黎霂言推心置腹，真的可以嗎？
她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想過我爺爺。”
“恩，的確是有可能，可是在此之前，顧老先生並沒有表現出對你的關注，我很難想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他轉變了態度，更何況……即使是和嶽家，顧老先生也幾乎沒有什麼交集。”黎霂言淡淡道。
顧卿遙微微垂眸，低聲應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小遙，雖然我知道對你而言這些可能很難接受，可是你有想過……”
“黎先生，我有件事想要問你。”顧卿遙忽然開口。
“你說。”
“黎先生對我的事情，是很感興趣嗎？”顧卿遙含笑問道：“今天我聽說黎先生去了我的小學。”
黎霂言沒說話，電話那邊隻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顧卿遙輕聲道：“如果黎先生想要問什麼，其實直接問我就好，不用這樣麻煩的。”
“小遙……”不知道為什麼，顧卿遙總覺得黎霂言的語氣帶了三分歎息：“你是在懷疑我嗎？”
“我沒有。”幾乎是下意識地，顧卿遙否認道。
“我不會傷害你，”黎霂言頓了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解釋，但是他就是不想聽到顧卿遙剛剛那樣的言辭：“從前也是，以後也是。”
顧卿遙抓著手機怔在了原地。
她沉默良久，這才說了下去：“其實最近我聽到了很多關於黎先生的消息，包括黎先生剛剛成為了顧家股東一事。”
“所以？”黎霂言的聲線聽不出情緒。
“我們是合作對象，我不需要黎先生對我毫無隱瞞，可是我希望黎先生不要欺騙我，這就足夠了。畢竟……”
顧卿遙不自覺地抓緊了手機。
她沒辦法說下去了。
畢竟……
她相信黎霂言，相信前世的一切與黎霂言無關，可是她不能再掉進一個新的漩渦。
她賭不起。
黎霂言對她太好了，倘若有一天她被告知，這一切都是假的，顧卿遙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重新走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騙你。”黎霂言的麵前擺著的，是那天顧卿遙給他的名單，上麵被劃了幾個紅圈，有人進來了，黎霂言將那份名單折疊好遞過去，這才繼續對話筒這邊的顧卿遙開口道：“早點休息吧，我隻能向你保證，你需要提防的人裏麵，絕對不包括我。”
“……好。”良久，顧卿遙方才心情複雜地應了。
“對了。”黎霂言忽然開口。
“恩。”
“那天你給我的數據我看過了，你認為美元崩盤會在兩周後，是嗎？”
“對。”顧卿遙來了點精神，將電腦打開，條分縷析起來。
黎霂言的聲線帶著笑意，點頭應了：“那時候我們剛好去比賽，針對這一點，你可以考慮撰寫一個報告，相信到時候會有用處。”
“這樣嗎，那我……”
“黎少！”黎霂言那邊陡然插入一個女聲。
顧卿遙微微一怔，聲音立刻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