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遙微微垂眸應了，這一餐飯，所有人都各懷心思。
很快，最後一道甜點空盤撤下去，顧彥之便起了身：“我們也該回去了。”
“去吧，慕寒最近也不去公司吧？若是覺得家中無趣，不如來我這裏陪陪我。”顧遠山忽然道。
慕寒看了顧遠山片刻，這才搖搖頭笑了，眼神中有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他的語聲也很輕：“沒關係，謝謝顧老先生，我明天起還是要去公司的。”
顧彥之的臉色微微一寒：“你這個時候去公司……”
那些風言風語若是被慕寒聽到了，又該如何是好？
他自然已經吩咐下去，沒有人敢當著慕寒的麵說三道四，可是然後呢？
總有些聲音是止不住的，總有些流言是無法防控的。
慕寒的神色卻是無比篤定：“我明白顧先生的顧慮，沒關係，我都有心理準備了。”
話是如此說，可是第二天真正到了公司，顧卿遙是和慕寒前後腳進去的，她幾乎眼睜睜地看著慕寒低著頭快速從前台麵前走過去，顧卿遙下意識想要開口叫慕寒一聲，就聽前台低聲笑了：“哎呀，他還真的來了。”
“可不是嗎？”
“都做出那種事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罵他啊，敢那麼對黎少還真的有臉來！”
“噓——你沒聽顧總說的嗎？不能說他，說他要被開除的。”
“嘖嘖，真是厲害啊，顧小姐那可是老板的千金，也沒這樣的優待，怎麼到了他就這樣特別了？”
顧卿遙沒做聲，隻是靜靜看向前麵慕寒的背影。
慕寒的背脊很明顯地一僵，又下意識加快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前台的話。
顧卿遙微微蹙眉，加快腳步跟上去：“你來了。”
慕寒渾身微微一顫，見是顧卿遙方才神色冷肅地點點頭：“恩。”
“你既然選擇來到了這裏，有些流言蜚語是不可避免的，不過過些日子，他們自己也就覺得無趣了，就不會繼續說三道四了。”顧卿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她總覺得慕寒的狀態不太對勁。
慕寒沉默良久，見電梯來了，這才抬手摁了樓層，看向顧卿遙：“我承認我做錯了，對黎少我也真心實意地道歉了，可是這些人……他們既然說了我，就該知道他們會付出代價。”
顧卿遙看了慕寒片刻，微微頷首：“在上班時間嚼舌根，這的確是大忌，即使你開除他們，他們也是罪有應得。而我在意的，是你的情緒不要被這些事情影響。”
慕寒沉默良久，忍不住笑了：“你是在關心我嗎？”
這一次，沒有等顧卿遙開口，慕寒已經說了下去：“不過遲了，可惜了。”
他對顧卿遙笑了笑，走下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