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遙倒是也不意外,隻淡淡笑了笑,開口道:“爺爺怎麼來了?”
“昨天就想要來公司處理些事情。”顧遠山微微蹙眉道。
他隻字未提昨天在警署門口發生的事情,隻是看到門口的報紙架上自己放大的臉,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起來。
“何歡醫生怎麼在這裏?”顧遠山問道。
慕寒靜靜坐著,手微微蜷緊。
“哦,我是慕少的心理醫師,剛好來華夏國,就過來見慕少一麵。”何歡下意識地解釋道,整個人都有點不受控製地冷汗涔涔。
慕寒沒說話,隻是輕輕閉了閉眼。
顧遠山倒是笑了:“何醫生原來和慕少還有這層關係,”他看了慕寒一眼,這才道:“何醫生若是沒什麼事,還是早點回美國去吧,最近美國那邊也不太平,可能需要心理疏導的人更多,你說是不是?”
顧卿遙輕笑一聲:“既然美國不太平,爺爺還將何歡醫生往美國趕,是不是對何歡醫生也不太負責任?”
無視了顧遠山的不悅,顧卿遙看向何歡,淡淡笑了:“何醫生,其實這次請何醫生來,我這邊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何醫生談談,是關於員工心理疏導室的,我這邊想要建一個公司內部的員工心理輔導室,待遇方麵當然會參照何醫生在國外的待遇,正如剛剛爺爺所說,現在海外情況也不太平,之前在紐約城都發生了爆炸事故,何醫生有考慮過回國嗎?”
顧遠山咬咬牙,看向何歡,聲音幾乎帶著切齒的意味:“你想回國來?”
“沒有這回事。”何歡隻好用出自己全部的力氣控製好自己的麵部表情,尷尬地笑道:“我覺得國外也挺好的……”
顧卿遙向前靠了靠,在何歡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麼,又對何歡笑了笑。
何歡的臉色頓時變了,良久方才低聲道:“顧總的誠意,我是真的感受到了,那我……我好好考慮。”
“我希望你真的可以好好考慮。”顧卿遙氣定神閑地笑了。
顧遠山跟著何歡出去了,慕寒便抬起頭看了顧卿遙一眼,淡淡道:“你果然不是為了讓我見到何歡一麵,這才讓我來的,顧卿遙,你不必離間我和爺爺之間的關係……”
“我沒有離間你們之間的關係。”顧卿遙輕笑一聲:“慕寒,你大概還沒有意識到,你現在的情況不過就是一個傀儡,而你還可悲地認為你有自己的思想。”
“你什麼意思?”慕寒不悅道。
“對於父親而言,父親可能是真的想要為你好,想要將權力交給你的,可是爺爺不同,”顧卿遙看向慕寒,淡淡笑了笑:“慕寒,你或許還不知道,這個何歡醫生就是我十歲那年混亂了我的記憶的那個人,而很顯然,是爺爺將何歡醫生推薦給你,做了你的心理醫師。我不知道你接受何歡的心理疏導多久了,可是你確定你在做的是心理疏導嗎?”
慕寒的手微微一顫:“你不要挑撥……”
“我是在挑撥還是在陳述事實,沒有人比你更加清楚。”顧卿遙淡淡笑了:“慕寒,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你和我在海邊咖啡廳見到的人相比有多大,你自己心底沒有感覺嗎?這一年的時間,何歡對你說了什麼,對你造成了怎樣的影響,你不妨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