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中樹木密布,不易行走。而懷中繈褓裏包裹的嬰兒已是命懸一線,陸清揚也急於回到居住的洛山裏,畢竟那裏的藥石齊全,處理起來也比較方便。於是一路上都施展他絕妙的輕功,風馳電掣的在樹頂上飛馳。
而這天,一路上經過的小鎮、鄉村等處,很多人都感覺大白天的有一白影從空中飄過,定睛一看,已消失在遙遠的天際。從此這附近多了一個傳說,洛山附近是天堂通往人間的一個通道,所以會有仙子路過,如果有緣得見仙子一麵,那成仙之事便有了一半的可能。這個傳說也不知道怎麼被行商歇腳的人帶出去了,很多人攜帶幹糧,千裏來此尋仙,這些不太繁華的小鎮也因此富裕起來,很多年後這裏道觀雲集,尋仙問道的,做小生意的人比比皆是,雖然仙子沒有再現身過,但是這裏終成了一個道家勝地,當然,這是很多年後的故事了,我們暫且不必管它。
出了林子,又過了幾個小鎮,終於看到洛山的身影。陸清揚一直進入深山,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左轉右拐的,很快密林中就出現了一個小院落。隨意的用樹枝插在地上做的圍欄,已經紮根很深,嫩綠的枝條伸出來,互相纏繞著,形成一個很好的天然防護帶。院中還有一顆大大的榕樹,樹蔭遮住了半個院落。
房子則依山而建,在平地上用粗大的木柱撐起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居室;下層用來堆放雜物。上層一共有3間屋,東邊一間是陸清揚用來研究藥物,儲藏藥物的地方。中間一間則用木板分為了兩閣,前麵是大大的案桌,上麵有著筆墨紙硯等物品,而後麵一間則是作為婉兮的臥房,而西邊那間則是陸清揚的臥房。
三間房子外還有一個有繞樓的曲廊,曲廊還配有欄杆,曲廊一側用葦席圍著,支著個火爐,旁邊還有一些瓶瓶罐罐,想來就是做飯的地方了。整個房屋全是用木頭所建,頂上也是木頭鋪頂,上麵還用泥和茅草夾雜著鋪了一層。整個房屋渾然天成,仿佛和這群山連成了一體。
一進小院,陸清揚馬上抱著嬰兒進了藥房,一邊在瓶瓶罐罐一大堆的藥架上翻找著,一邊交待婉兮:“這奶娃中了忘機,你快去找一大盆燒水,裏麵溶入玉龍蘇和散。嗯,就用藥房裏的火爐吧,把水搬來這間燒,好保持熱度。”
婉兮答應一聲迅速去把爹爹交待的事迅速辦好,別看年紀小,可做這些事來都是一副熟練的樣子,想來是經常跟在父親麵前做這些事。
陸清揚也沒閑著,馬上解開繈褓,雙手拿起一顆顆銀針迅速剌入湧泉、鳩尾等穴散毒,直到汙血派出才慢慢取下銀針。又拿出一顆天元丹,放進茶盅裏,倒一口水,催動內力使丹藥在杯裏化開,捏住嬰兒下頜,慢慢給灌了下去。很快,嬰兒的眉頭漸漸鬆開,發青的臉上也好多了。
陸清揚在解毒的同時不忘教育婉兮這毒的品性和解毒方法,他說道:“忘機,乃取忘機生機之意。這是閩南那邊的一種毒藥,無色略甜,通過飲食慢慢渡入體內,平時無任何變化,一切正常,但每一旬會毒發一次,毒發時口舌幹燥,呼吸不暢,可能直接因氣脈不通而死亡。但可服用醉蘭得到暫時緩解。不過如果忘機在體內一年,那麼除非有天山雪蓮,否則藥石無解。整個人精力耗盡,形同木人,不能言語,六親不辨,永遠的睡下去。”
婉兮努力的記著,小臉皺成一團,擔心的問道:“那這個奶娃中毒多長時間了?”
“5個月了,哼,小奶娃才有6個多月大,想來是身邊的人從一滿月就給他下毒了,如此對待一個人事不知的奶娃兒,真虧他們做的出來。”
“還好,娃娃遇到了爹爹,要不然不是沒人發現得了了。”婉兮的臉馬上展開了,笑眯眯的看著那個繈褓。
“那是他的福氣,如果不是我今天剛好有事經過,或是今天沒有遇到每旬一發的毒發,可能就這樣一輩子睡下去了。”陸清揚愛憐的看看懷中的奶娃,又看向蹲著一直燒火的婉兮:“水好了沒有,一定要很燙的水才行。”
“好了,好了,已經很燙了。是不是要泡浴清毒。”婉兮伸手進去一探,馬上伸出來放到嘴邊吹著,哎喲,燙死了。
“嗯,把水抬過來,不必加冷水了。”陸清揚交待著,一邊輕輕的把奶娃的小衣全部褪去,突然愣住了,“咦”了一聲,半天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