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結構大師 第十節(1 / 2)

金宏:“燕哥還沒有給我一個具體的建議呢?”

燕州對金宏當前的心境象看自己的手掌紋路一樣清晰明白。

金宏畢業後留校在團委工作時,與謝德芳還僅僅是戀人關係。謝德芳在畢業前的最後一個學年象是破土而出的竹筍,節節拔升。B省民間有著傳承悠長的年畫、剪紙傳統工藝,燕州生在年畫之鄉,自幼受到年畫繪畫藝術的熏陶。考入大學後,經常利用節假日深入剪紙、年畫之鄉考察體驗和創作,依托專業的功底和藝術想象力,把版畫、年畫、剪紙的傳統技法與印染工藝技法結合,對版畫創作的藝術想象和表現手法進入了全新的領域。經過全心投入的藝術探索,在四年級上學期,他創作的《夜色朦朦》黑白多色套印木刻獲得全國版畫展銅牌獎。謝德芳為在版畫創作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決意調入師範大學美術係任教。調動過程中需要托組織部的要人介紹,金宏就一步步走進了潛規則的圈子,為了戀人的事業發展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謝德芳如願調入師範大學,半年後金宏與謝德芳結婚,一年後生下女兒。謝德芳在B省院校發展版畫創作的事業受到學科設置的限製,他開始把眼光轉向全國,最後確定調到能夠成為版畫流派帶頭人的C省文理學院永州鄭子莊畫院。謝德芳與女學生有染,謝德芳冷落金宏,女學生競打電話給金宏挑起了爭端。

金宏已數次向燕州討教辦法,這次金紅又問,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千古流傳下來的名言,即使張良、諸葛亮在世,也扛不過這最簡單也最複雜的事理。我的辦法是從《周易》裏悟到的,易就是變;易經之道,就是變易之理。一旦情變,有鬧的,有拖的,有爭的,有鬥的,有打的。謝德芳、他學生和你三個人,總不能3個人對抗一輩子,最後還是變,變則通,3個人的糾纏狀態最後還是要有一個人退出,變通成2和1。”

金宏頓了頓,然後慢聲慢氣地說:“這個結果我也想過的,隻是對我來說是太失敗了。”

燕州:“這樣想還是不夠變通。有一種勝利叫撤退,有一種失敗叫占領。你離開謝德芳,是離開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在尋找自己的真愛就是勝利;謝德芳是經不住愛情考驗的人,這個炸彈永遠埋在他和他的學生中間,就是失敗。”

金宏苦笑,澀澀的說:“你就是會忽悠。”

燕州認真地說:“我還真不是忽悠。我認識這樣一家人,一位解放戰爭時期參加工作的老幹部,解放前在老家結了婚,妻是位小腳女人,生育了孩子。解放後老幹部換了有文化有工作的新妻,在家的舊妻離婚不離家,不曾改嫁,繼續撫養與丈夫生的孩子。時過50年後,老幹部前妻和兒子生活富裕,兒子主動到父親那裏看望;老幹部與後妻生育的4個兒子,也到大娘那裏看望。兩家化怨為愛,這就是人生一輩子、愛情一輩子、婚姻一輩子的結果。我們不難想象到老幹部幸福生活中的歉疚與軟弱,也不難想象到老幹部前妻艱辛生活中的堅強與自信。這位老幹部是我的遠親,對其中的故事我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社會發展到現在,不少傳統的事物已具有了多元化的特征,婚姻觀念也有了根本性的改變。幸福婚姻的標準除了終生廝守,也應該有更多的樣式,比如青梅竹馬、誌同道合、相濡以沫的婚姻,都應當算作是幸福的婚姻。提高婚姻質量是社會進步的主流,該結的要結,該離的也要離,不是一旦結了婚就必須承擔永不分開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