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白衣人師父都板著一張臉,誰也不理,而走到半山腰之後,他又突然甩開我的手,自己繼續虎著一張臉,自顧自的往前走,好像我欠了他二百五一般,弄得我也心驚膽顫的,有種捋了老虎胡須的錯覺,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媳婦般的,委委屈屈的跟在他身後。

“師父,嫵兒快跟不上您啦,您能等嫵兒一會嗎?”

雖然現在爬山對我來說,已經不在話下,但是,我的體力與白衣人師父比起來,明顯還是要差上了一截,故而,片刻之後,我便被他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此刻已是入暮時分,山林中顯得更加寂靜,偶爾還會傳出一兩聲鳥兒的悲鳴來,讓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盡管知道白衣人師父現在不太樂意搭理我,我還是忍不住高聲向他求救道。

聽見我的求助聲之後,白衣人師父的腳步倒是停了下來,不過,卻沒有回頭,隻是像根樹樁般、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裏,就在我快抵達他的身旁,準備伸手來拽他的衣袖時,他卻又繼續抬腿往前走,根本不給我與他接觸的機會,讓我心中鬱結不已。

接下來的路程中,不需我再喊他,察覺出我與他拉下的距離大了,他便站在原地停頓一會,察覺出我跟上來了,他便又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走。就這樣一直走回到我們居住的茅草屋麵前。

茅草屋的大門敞開著,看得出來,白衣人師父應當是下山下得太匆忙,連門都顧不得掩上了。

我一看,急了,我還有幾千兩銀票埋在床底下呢,這可是當年我辛辛苦苦變賣尚書府的古董以及司馬宗仁那小子身上值錢東西,又分了我娘一部分後剩下來的,我還指望著,日後就靠這些銀兩來保障我後半生的衣食無憂呢。這個笨蛋師父,將門敞開著,誰知道這山上會不會突然上來個人,將我的銀票順手牽羊的順走了,那可如何是好呢?

想到這裏,我一貓身,往白衣人師父的胳膊肘下麵一鑽,搶到他前麵,火急火燎的跑進中間的間隔區,爬到我現在睡的那張小床榻下,在地上掏啊掏,掏出一個壇子,打開放在壇子中的牛皮紙包,數了數,不多不少,一共是八張銀票,剛好是八千兩白銀。

我再次將銀票放在牛皮紙包中包好,再將牛皮紙包放在胸前捂上了好一會,方才緊張得“砰砰”亂跳的心才算安定了下來。

安全意識太差了,我的好好提醒提醒白衣人師父,讓他下次出門前一定要記得將門給鎖上,我邊將壇子重新埋下去,邊在心中嘀咕著。

隻是,等我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已經過了好大一會,裏麵隔間中的燈光尚未亮起,白衣人師父呢?剛剛我那一連串怪異的行為他是不是都看在眼中了?若是往日,他必定會守在這間房中,好奇看我究竟在做些什麼,今日竟然連看都不看了,看來,他的心情是相當的不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