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都沒能給她答案,顧淩爽也明白,當連天墨都不敢確認的時候,那就說明那個人十有八九是遇到危險了。
原本失落的情緒再次降臨,顧淩爽抱著自己的包袱,就要趕路。
從郊區到鬧市,彼此一直沉默著,顧淩爽不肯停下,連天墨也沒勸阻,直到晚間時分,他才將她抱下馬,說要在一間酒樓夜宿。
“我們有馬,可不可以繼續趕路?”她淺淺說道,眼裏的堅定顯而易見。
連天墨歎息,搖頭,“休息好了才能趕路不是嗎?再者,夜裏光線不好,容易受傷,甚至遇上劫匪。”
“嗯。”顧淩爽溫順地點頭,抱緊了胸前的包袱,就一直跟在連天墨身後。
直到夜裏,住在高檔的床榻上,她依舊是輾轉難眠,許是今天不夠累吧?
點了燭火,顧淩爽微微起身,小心翼翼從包袱裏掏出那枚玉佩,還有一直藏在懷裏的信,又開始默默地念著,一遍又一遍……
最終隻剩祈禱。
阿城,你不能有事,為了我,你不能……
*
接近淩晨時才睡著,顧淩爽本就睡得不深,而當門口傳來一陣打鬥之時,她更是毫無睡意。
門,恰巧在此時被推開,連天墨一手拿起包袱,另一手將床幃上外衫扔給她,神色嚴肅,“穿上,我們得趕路了。”
走出房門時,地上還有殘留的血跡,顧淩爽看著心驚,上前拉住連天墨的衣袖,“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他淡淡答道,將馬兒喚到門口,就抱著她一起離開。
一路,披星戴月,後麵並沒有人追來,他們才放慢速度。
“那些人是怎麼回事?”顧淩爽終是忍不住問道,她怕是她自己引來的一幹人,反而害了連天墨。
“仇家罷了。”他答得漫不經心,卻也敷衍至極。
“連天墨。”她咬牙看他,十分不滿他的敷衍態度。
他依然風輕雲淡地笑著,開始哄她,“好了,笨丫頭,我都告訴你還不行麼?”
他領著她在一處小寺廟裏停下,鋪了棉衣才讓她坐下,告訴她方才發生的那些事,“那幫人應該是一路跟著你而來的,在我找到你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守在廟宇附近,由此來看,動機並不算壞,也許……”
他挑了挑眉,才繼續道,“他們是在暗中保護你。”
顧淩爽聽著一愣,保護她?怎麼會……
她記得出府的時候沒發現任何人,既然是保護她,會是那個人的手下嗎,又怎麼會……
連天墨見她呆愕的模樣,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笨丫頭,恐怕你被人跟了一路都毫無察覺吧?就你這道行還去西陵?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
也幸好,那幫人的目的不是要她的命,不然早該在他找到她之前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他,不容許任何動機不明的人監視她。
“當初,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顧淩爽斂去思緒,忽然歪著頭問道,一直執著於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