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的氣息彌漫,顧淩爽嫌棄地別開臉,順帶著一把抓傷了中年男子的脖子,惹得那人大怒,“賤人,別給臉不要臉!”
說著,中年男子揚起了右手,就要朝著顧淩爽的左頰揮去之際,動作被來人生生阻斷,甚至在一瞬間安靜的空氣裏,能夠聽到關節碎裂的聲響,伴著那中年男子的慘叫……
“不想死,就給我滾!”低沉慍怒的嗓音,卻不是他。
顧淩爽的目光依然停在藍衣男子身上,可他根本沒有注意她,反而在看到連天墨嚇走那中年男子時,藍衣男子微微皺了眉,隨即一步一步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這樣的情景,似曾相似,而這一次,她更多的是絕望,特別是在看到他眼裏的疏漠後……
“我們回去吧。”
終是再次,選擇了逃避,在那人離她還不到一米的時候,顧淩爽忽然小聲開口,轉身撲進連天墨的懷裏,語氣近乎哀求,“帶我……離開這裏……”
說她膽小也好,說她懦弱也好,此時的她真的無法繼續承受再多,逃,就再逃避一次……
連天墨淡淡看向從他們麵前走出去的男人,不禁開始懷疑,明明從服裝到相貌,沒有一樣有宇文城的影子,她又是憑什麼這般確定?如果真的是那人,為什麼又要對她故作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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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青衣少年跟在藍衣男子身邊,語氣有一絲的遲緩,“爺,方才那人是夜魅?”
方才那名男子護著王妃娘娘,陌生的麵容,卻是熟悉的聲音,玄璜幾乎可以認定為是連天墨,可他怎麼會將王妃娘娘帶到這裏了?
宇文城沒答話,徑直上了馬車,隻有在私底下才卸下臉上的麵具,彼時那雙眸近乎墨色,“青圭呢?”
玄璜跟了進去,想起先前的命令,立即答道,“回爺,青圭聽說被夜魅閣的人打傷了,才不能及時跟著王妃,請爺贖罪。”
“聽說?”宇文城冷笑,眸裏滑過一絲涼意,“什麼時候本王的近身侍衛也會用這個詞了?”
玄璜單膝跪下,不敢再造次,“爺贖罪,青圭隻是怕爺因王妃的事擾亂心神,才隱瞞不報,卻沒曾想過王妃娘娘真的會來西陵。”
“告訴他,以後都不用來見本王了,你也下去。”宇文城淡淡開口,語調絲毫沒有舒緩的餘地。
玄璜自知勸不過,隻好躬身退下,那一刻他想著,以後若是王妃娘娘求情,指定能夠網開一麵,隻是現在不適合……
轎簾再次合上,宇文城垂下眸,看著自己方才傷過她的大掌,緊握成拳,忽而揚手砸在了車轎的壁麵上,頃刻間,鮮血順著關節延成一條線,而他隻是麻木地看著,隻是那張臉,再也找不到先前的冷靜,漠然……
顧淩爽,如果這樣能讓你放棄,我,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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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衝回入住的酒樓廂房,胡亂地將換洗衣裳塞入包袱裏,顧淩爽隨手打了結就要往外走。
連天墨適時攔住她,“從王府偷偷逃出來,不就是為了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