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應該有人會想,哥哥是為了救陳魚,才狠心斷了他的腿,然後頂替他的吧。
陳魚也是這麼想的。
不僅如此,父母也也是這麼想的。
就連所有的宗族蟲師,也也也是這麼想的。
誰讓哥哥從小就疼愛這個弟弟呢?
不想在這段純質的兄弟情上,添加陰謀論、玩反轉,所以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陳魚和他哥哥,就像路飛和艾斯那樣!而且,以後也不會變!
可在哥哥身上傾注了所有關愛的父母,卻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將陳魚趕出了家門,帶著恨意的那種。
那時,陳魚才剛滿12歲。
而蜉蝣禮,又是誰家被寄生,就在誰家舉行的。
也就是說,要去赴大爹的約,就要回家一趟。
算起來,也已經有10年沒回過家了吧。
哎……
——
曾寫過:習慣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蟲師們早已習慣“詛咒蟲”的存在,早已習慣有一個無辜的人,替大家承受著鑽心的詛咒,當然也早已習慣,每月一次的小小蜉蝣禮。不過是指定的人,定期上繳指定量的蟲子而已,要麼就是有家長帶剛開始訓練的小孩子來參觀參觀的。
陳魚藏在樹蔭裏,透過半掩著的窗戶,往裏看著。
哥哥變得好瘦哦,穿著白色的睡衣,可皮膚比睡衣還要白。
他看到哥哥把蜉蝣一隻隻的擺放到腿上,擺得比強迫症還要強迫症。
可突然,哥哥失聲的尖叫起來,滿臉的恐懼,汗水混著眼淚,像瀑布一樣的往下淌。
他想要逃跑,可雙腳根本不聽使喚。
他恨不得直接把腿給砍了,可它們卻像是別的什麼東西,一直死咬著不放。
陳魚不知道哥哥看到的是什麼。
除了被寄生者,沒有人知道。
過了好久好久,折磨著哥哥的景象,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哥哥緩緩的呼著氣,然後沉沉的睡去。
哥哥,哥哥,你的衣服都打濕了,這樣睡覺是會感冒的。
可這樣的關心,陳魚怕是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
幸好父母是很愛哥哥的,房門打開了,已是中年模樣的父母,摸著淚的走了進來,替哥哥擦背,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陳魚深深的壓了一口氣,這才鬆開了早已經咬到烏青的下嘴唇。
哥哥,再等等我,這一次,一定能成!
陳魚跳下樹梢,而下麵,是大爹的停車位。
——
陳魚上了車,和大爹一起坐在了後排,車隨即發動。
“抱歉,耽擱了一會兒。”
大爹沒接話。
畢竟這是別人家的家事,人家不要麵子的哦。
“1000條蟲子。”
陳魚拍了拍胸口,舔舔從領口處探出了一隻眼睛。
要知道,它頭上的傷才剛剛好,一想到罪魁禍首就藏在大爹的衣袖裏,打死也不敢出來。
大爹的蛇倒是大方,高高的挺起身子,往陳魚的領口裏瞧了又瞧。
可誰知道,舔舔竟然憋出了一個超大,還超臭的嗝,直衝衝的就打在了對方的臉上,連帶著那1000條蟲子。
大爹的蛇立馬整個火大,背上的鱗片都氣得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