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嫻將爪子掰得咯咯響, 猩紅的豎瞳陰冷的盯著犼, 真是沒完了啊。
都說犼這個等級的僵屍殺不死, 她今兒倒要試試, 看看是凶獸的爪子硬還是犼的命硬。
犼怔愣的看著子嫻, 怎麼也沒想到子嫻的反應如此與眾不同, 拿她身邊的人威脅她, 她居然直接把人一口吞了,真不愧是凶獸,有夠凶殘的。
抓、擺尾, 子嫻非常幹脆的跟犼上演起了肉搏,與桃花源時不同,此次是在地上打的, 陣陣地動山搖。
吸收了犼的千年屍丹, 子嫻這些日子的修為又上了一層樓,與旁人不同, 別人修煉, 增長的是法力。可子嫻是凶獸, 凶獸最強悍的就是肉身, 別的都是其次, 因而子嫻修煉或采補得到的靈力都花在了肉身的打磨上, 雖非純血的凶獸,可子嫻的肉食比起真正的凶獸也差不離了,自然, 和成年凶獸是沒得比, 但與渡過天劫幼生期純血凶獸卻是可以比一比了。
肉身強度增加,爪子自然也更鋒利,不需要任何淬煉,每一根爪子都抵得上一柄仙劍。
犼雖失了屍丹,但肉身強度比起旱魃時期也增加了不少,但屍丹被奪,等於妖怪失去了內丹,即便有增加,增加得也不多,遠遠比不上一頭全盛時的犼,也就是比旱魃強出一點。
若是一頭全盛期的犼,子嫻自然要顧慮,說不定還要考慮能不能和談。
成年的凶獸與神人是同級的存在,至少力量是如此,可子嫻清楚自個什麼情況,她根本不是純血凶獸,跟全盛期的犼硬碰硬那省酢醯,問題是眼前這可不是全盛期的犼,而是一頭一渡過天劫就被奪了屍丹的犼,不揍白不揍,這可是高級沙包。
磨完了爪子,子嫻毫不猶豫的一爪抓向犼的腦袋,抓實了的話,相信犼的腦袋能開出花來。
犼的身體急速變化,變成了一丈有餘的金毛怪物,敏捷的避開了子嫻的爪子,同時一爪攻向子嫻的七寸,眼前這坨雖非蛇,但與蛇勉強算同類,七寸被傷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子嫻猛的甩尾,犼本能的掂量了下,扛不住,這力度,哪怕是一座山都得被掃崩!
果斷避開,犼避開了,子嫻卻刹不住尾,體型太大,力量太大,緊急刹車需要耗費的氣力可不小,子嫻幹脆不刹了,蛟尾掃過,工地建築轟隆隆倒塌。
馬勒戈壁,地麵上太放不開了。
雖然桃花源建立起來後也曾與仙人打過幾架,但那都是在人形姿態時打的,不拘什麼地點。可如今卻是原形,又是在地麵,幾千年沒以原形跟同級的大妖打架都忘了自己已經今非昔比。
同樣覺得放不開的還有犼,子嫻的體型......一大坨幾乎掌控了方圓數裏的空間,犼感覺自己不管怎麼動彈都能撞上子嫻。若是能傷到子嫻也就罷了,可偏偏子嫻的鱗片堅硬無比,用盡全力才抓出一點痕跡,欲繼續努力時子嫻就爪子或尾巴就過來了。
簡直不合邏輯,這麼大一坨,靈活竟然不亞於猴子!
按著正常邏輯,子嫻也的確不應該太靈活,體型在那擺著,地麵上放不開。架不住子嫻曾經畫地為牢四千年,並且最早的兩千多年,她周圍連根人毛都沒有,孤獨寂寞得讓她幾欲發瘋。自言自語,成日裏在原始森林裏遊蕩,活脫脫一個神經病。子嫻一直都很佩服自己,自己那個時候怎麼就沒瘋呢?在人類社會生活了那麼多年,她在忍耐寂寞這方麵早已步入那些放養的妖怪,亦或者已經瘋了,但瘋到極致又清醒了。
不論清醒與否,那個時候的她都是不能化成人形的,遊蕩時樹枝雖然劃不破鱗片,卻也能讓她難受,隻好學著躲避,久而久之,靈活的身手自然練了出來。隻是以前沒跟同級的存在用原形在地麵上打過,如今交上手,子嫻錯愕的發現自己雖未占著身輕如燕四個字,卻占了後兩個字,靈活如燕。
既然都難受,而你沒我難受,那就繼續耗著吧。
子嫻一爪又一爪抓向犼,猩紅的豎瞳隱隱透出金色,似熊熊燃燒的簇簇金色火苗,大有不把犼撕成麵條就不罷休的架勢。
犼也怒,屍丹被人給吃了,這一路上又遇到無數麻煩,哪怕泥人也會火冒三丈,何況是她還不是泥人,被子嫻抓了一爪子險些抓成兩半後,犼也豁出去拚了,抓、咬、啃......
嘶......
子嫻忍不住倒吸冷氣,被人活生生咬掉一塊肉什麼感覺她如今總算體會到了,簡直是他媽的現世報,她幼年時生吃人、妖、仙、靈獸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