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更大了,夏景橋神色複雜的看了看白芷寧消失在樓梯口,並沒有著急離開,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拿出手機正想要打電話給白芷寧,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咆哮聲。
夏景橋眼神一頓,隨即散發出一道精光,白芷寧的怒罵聲和另外一個男聲交織在一起,一時間夏景橋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朝著樓上奔去。
白芷寧上了樓就看到了靠在門口蜷縮著的方旭,這麼冷的天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冷得在空氣中瑟瑟發抖,她斂去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他看著白芷寧的眼中泛著精光,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白芷寧漠視的看著他,一聲不吭的拿出鑰匙想要開門,卻沒想到方旭像是發了瘋似的衝過來。
他衝過來就要搶她手裏的包,白芷寧下意識的大叫一聲,方寸大亂,手裏卻是緊緊地捏住了手裏的包,方旭來找她的目的從來都隻有一個——錢,她說她沒錢,他不聽還囂張的說看到她和淩達集團總裁出去吃飯,夏景橋那麼有錢怎麼可能不會拿錢給她。
她解釋著,也彷徨不安著,方旭的樣子太可怕,這麼些年雖然來找她要錢,但是很多時候都是罵罵咧咧的,要不到就耍賴,她也總是被他煩得受不了,哪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衝過來想要搶她的包。
他一定是瘋了,凶狠的時候就像是一條瘋狗,讓人害怕,恐懼,此刻的白芷寧再也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柔弱,驚恐的看著他。
方旭見白芷寧死死地拽著手裏的包,心裏以為包裏有錢白芷寧卻舍不得給他,被金錢衝昏了頭腦的他頓時火冒三丈,揚起手掌就朝著白芷寧嬌嫩的臉蛋扇去。
白芷寧瞳孔猛地放大,看著視線中的手快要打在她的臉上,一時間懵住了,白芷寧從來沒有想到方旭會打她,她忘了周圍的一切,連身體的反應都忘了,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冒出來一個念頭:打吧,打吧,打下來之後,從此我就可以解脫了,和你再無關聯。
臉上並沒有像想象中一樣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有些好奇,身前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別人打你,你就不知道還手?不還手還不知道躲開嗎?”
白芷寧睜開眼,看著一臉嚴肅地夏景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麵前,手中緊緊地抓住了方旭想要逞凶的手,他或許是手疼的厲害,急忙求饒道:“夏......夏總......咱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怒!”
夏景橋重重的哼了一聲,盯著方旭那張諂媚討好的臉,一時間覺得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他轉頭瞪了一眼白芷寧問道:“這個人是誰?”他是個健忘的人,隻要和他沒有合作關係的人他都不會去注意,除了白芷寧。
他的眸光中帶著冷意,沒有掩飾,足以證明他此時的心情是如何的憤怒,白芷寧沒有回答,一旁的方旭就率先開了口信誓旦旦的說道:“我是她父親,夏總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夏景橋用詢問的目光問她,是不是真如這個男人說的,她和他是父女關係,白芷寧先是沉默的低下了頭,然後在前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於是,他手上的力道收緊了一點,方旭頓時疼的嗷嗷直叫,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男人知道了他表明的身份還這樣不客氣的對待她,要知道他可是白芷寧的父親,就算是這個男人想要包養自己的女兒,首先得過了他父親這關不是,想到這裏他強忍住疼痛說道:“夏......夏總,我可是芷寧的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
“對於你這種人渣,配得起父親這個稱謂嗎?”夏景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一分,嘴裏毫不猶豫的狠狠道,白芷寧身體一震,下意識的看向了渾身散發出冰冷氣息的夏景橋,想哭,但是她努力的把淚水憋了回去。
方旭連連討饒,見夏景橋仍然是那副冰山樣子,手上的疼痛提醒著他再不把手從夏景橋的手裏拿出來,這手腕就快要廢了,於是他使出自認為是底牌的殺手鐧說道:“夏總......你喜歡這丫頭是嘛?你給我五十萬,我把她賣給你了,別看這丫頭平時一副冷漠不愛說話的樣子,她小時候可是很可愛的,現在人長得也美,五十萬,你不虧。”
他的嘴裏每蹦出一個字,白芷寧的臉色就蒼白一分,直到說完這句話,她渾身無力的軟到在牆上,最後的堅強還是沒能讓她軟到在地,也許是不想讓夏景橋看了笑話,她努力的抑製住自己快要崩潰的神經,呆呆的看著方旭那笑得無恥的臉,這一刻她不想說話,連反駁方旭的話都盡數被絕望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