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園落成的那一天,張燈結彩十分熱鬧,轅珞找來了人舞龍舞獅子,想盡方法討寂離歡心,可寂離找來那一堆準備同住的所謂“友人”,可是讓轅珞差點沒氣背過氣去。
隻見寂離幾乎將全樂都所有的窯姐兒都接進了宮來,住在寂園,這寂園這回成了名副其實的妓院。
這群鶯鶯燕燕一來,整個寂園熱鬧得都不成樣子了,寂離還要了一百個小太監,太監窯姐兒一起,嘰嘰喳喳滿院跑。
轅珞原本是想進來同住的,不過寂離說沒房了,都擠滿了,轅珞要住就住窯姐兒屋裏吧,正好還有人伺候。
轅珞是皇帝,哪個窯姐兒不想勾搭他,一見他就蜂擁而上,樂得寂離直跺腳。
轅珞氣得臉都青了。
而且此時宮裏宮外也是怨聲載道,眾人都說轅珞簡直就是荒唐至極,荒無道,竟然建了個園子將全樂都的妓女都接進去同住,這實在是傷風敗俗到極點!
季思痛心疾首,因為誰都不相信這事情是寂離做的而不是轅珞。再說了,轅珞才是皇帝,如果他不點頭誰都沒辦法……就算人是殷寂離找的,那也是轅珞指使。
一時間流言四起。
轅珞找到寂離,要他將窯姐兒們都遣散。
寂離靠在藤椅上,一個窯姐兒給他倒酒,一位美人兒給他剝葡萄,還有兩個美人兒輪換幫他翻書,另外三四個美人兒在撫琴。遠處一大群美人兒在撲蝴蝶,摘花朵兒……
轅珞覺得寂離比自己更像個昏君。
“你太不像話了!”轅珞皺眉對寂離道,“趕緊將人送走!”
寂離摟住旁邊一個粉襖紅紗的漂亮姐兒,“我才不要!我要美人!”
“你……寂離!”轅珞也無計可施,明知道這人耍花樣使性子,但自己就是莫名生出寵溺來,舍不得斥責。
寂離見轅珞沒轍,狡黠一笑,直笑得轅珞全無脾氣。
這時候,幾位美人捧著一束芍藥過來遞給寂離,寂離接了,拿到鼻端輕輕一嗅,頓覺心舒神暢,伸手一挑身旁美人下巴,笑得極好看,“朝觀霓裳夜觀容,香風拂麵目含羞。若得君王常相伴,正是佳緣花間逢。”
幾位美人見殷寂離人長得風流倜儻,張口詩閉口詞,句句動人,嘴甜心細,真是要才學有才學、要模樣有模樣,要情趣又有情趣,無處不動人!自然各個開心不已,紛紛對著他撒嬌,渾身解數都用上了。
寂離對人極溫柔,對女人就更加好,環肥燕瘦左擁右抱,說他是逢場作戲也好,真心享受也罷,總之轅珞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各位姐姐。咱們吟詩怎麼樣?”寂離站起來,身後跟著一群大美女小美女,邊走邊問,“都會吟誰的詩啊?”
幾位窯姐兒麵麵相覷,都搖頭,說不會什麼。
“那咱們對對子,對的出來有賞。”寂離笑嘻嘻走了幾步,看到花叢之中牡丹長得好,就伸手一指,“就它吧,咱們來個簡單的,牡丹含羞開。”
幾個窯姐兒七嘴八舌對了起來。
這些姑娘都是會逗人歡心的主,有的說“才子帶笑來”,寂離糾正,“唉,才子有什麼好看的,才子才子,拿來踩的麼,該是美人兒帶笑來才對……哈哈。”
轅珞站在院子門口長歎了一口氣,走過去一把拉住寂離的手拉出來,壓低聲音道,“你故意氣我?”
寂離一臉無奈,“皇上怎麼這樣說啊?是你讓我住進來的,也是你說愛帶誰來住隨我!”
“你……你搞得如此,如此傷風敗俗,是何道理?”轅冽越說越糾結。
“唉!”寂離一擺手,“什麼傷風敗俗啊?所謂食色性也,你爹和你娘不傷風敗俗一下,哪兒來的你?”
“你……”轅珞深吸一口氣,伸手一指園子,“你讓這些女人都走,不然我就殺光她們。”
“嘖嘖。”寂離伸出一根手指頭戳戳轅珞,“皇上,你現在已經是個好色昏君,一下子殺掉幾百人,難道還要做殘暴昏君不成?莫非想做那夏桀商紂,來個萬古留名?”
“我……”
“還有啊!”寂離不讚成地搖了搖頭,“這些窯姐兒犯了什麼錯,你張口就宰人,還有王法了沒有?”
“這……”轅珞論鬥嘴,哪兒鬥得過寂離去?殷寂離那一張嘴,滿朝文武都加在一起倍上一倍,也不見得能鬥過他。
寂離見轅珞詞窮了,一笑,回頭走回院子,左手一個美人右手一位美人,笑問,“姐姐們會不會做糕點啊?”
“會啊,殷相要吃什麼糕點?”
“哦,想吃桂花糕!”
“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