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離看著賀羽遠去的背影,站了起來,覺得還是跟他再去喝兩杯,就小跑著跟上去。
賀羽快步去找蕭洛。
蕭洛為了接應轅冽,這幾天也到了齊亦的軍營。
賀羽跑到附近蕭洛落腳的院子門口,卻聽到裏頭有嬉笑聲傳出來。
寂離跟在後麵呢,也聽著覺得不對,往裏頭一看,咧嘴——蕭洛要死了!
此時,隻見院子裏,兩個清秀少年正和蕭洛一道喝酒聊天,雖然舉止正常,但眼神還是足夠曖昧,蕭洛還是那副風流的死性子。
賀羽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要走,寂離一把拉住他,讓他先別走,他衝進院子,“蕭洛!”
蕭洛被驚了一跳,看到是寂離,才稍稍鬆了口氣。
寂離緊著對他使眼色,“這些人是誰啊?賀羽快回來了你塊準備準備。”
蕭洛無奈聳聳肩,“知道他快回來了……所以喝幾杯酒等著之後被他管麼。”
寂離叫苦不迭,心說蕭洛你個沒眼見的啊,賀羽就在門外呢!
寂離對他擠眉弄眼半天,蕭洛也沒聽明白,最後回頭一看,賀羽已經不再了。寂離一跺腳,拿起個凳子砸過去,“你去死吧,賀羽剛剛就在門口。”
蕭洛愣了半晌,抬腳就追出去,可哪兒還有賀羽的蹤跡。
一個月轉眼就到了,賀羽沒找到,轅冽就快攻打到樂都城門口了,寂離一顆心也放不下來,隻覺得煩亂。
這一天,寂離忽然聽到了一個傳聞——皇後有喜了,轅珞要大慶三天。
齊亦聽了也是無奈,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要有個外甥了。寂離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在軍帳裏頭,臉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天,轅珞起了個大早,探報來報,說轅冽已經到了城門外,馬上就要進城了。
轅珞隻冷笑了一聲,獨自到了寂園,殷寂離的房間裏坐下,等待著。
轅冽進入了樂都之後,並沒有像眾人想的那樣直衝皇宮搶回皇位,而是到了齊亦的軍營,他想見寂離。一年沒見了,不知道寂離現在怎麼樣……
可他到達的時候,軍營之中卻是有些混亂,齊亦正召集人馬尋找寂離,他不知道殷寂離去哪兒了,忽然就找不到人。
“糟了,會不會被轅珞找人擄走了?”齊亦也擔心。
轅珞臉色一變,帶著人馬就殺進了皇宮。
轅冽找到季思,還沒等他許君臣之情,拉著就問,“寂離在哪兒?”
季思也不太知道,不過轅珞應該是在寂園。
轅冽一聽到“寂園”兩個字,心頭更是堵,他抓了個下人帶路,找到了寂離院中,坐著獨飲的轅珞。
轅珞抬起頭,看到了久別重逢的轅冽……依舊是英雄氣概,比起之前稍微精瘦了些,其他沒什麼大改變。可再見,卻是十分陌生,轅珞知道,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恍如隔世
“大哥,好久沒見了。”轅珞笑了笑,給了轅冽一個敬酒的姿勢。
轅冽冷眼看著他,冷聲問,“寂離呢?”
轅珞愣了愣,隨即大笑了起來,伸手指著轅冽“我懂了!我懂了……”
……
蕭洛連著幾天都沒找到賀羽,心中焦急不已,見轅冽攻入皇宮大局已定,應該沒自己要辦的事情了,就全心全意找起賀羽來。
到了賀羽常去的藥鋪,有個小廝遞了一封信給他,說是賀羽留下的。
蕭洛打開信一看,就見信上寫了——我在城東別院。
城東的別院是蕭洛的,賀羽很喜歡那裏的風景,所以經常住在那裏。
蕭洛原本以為賀羽再也不會理自己,正後悔不已,不就一些流鶯麼,自己都幾十歲的人了,又不是沒玩夠沒長大!看看寂離和轅冽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自己和賀羽也應該珍惜才對。
蕭洛決定好好跟賀羽道歉,希望他還能原諒自己。
興匆匆到了別院,蕭洛直衝賀羽的房間,推開門一看,床幔放下了,床上躺著個人。
“羽?”蕭洛跑過去,“我有話跟你說,你先別生我氣!”
蕭洛說完話,並沒有人回答,他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撩開床幔。隻看了一眼,立刻愣在當場……
床上的確躺著賀羽,但是賀羽的身體外邊,封這一層玉石一樣的東西,類似於蠟封,或者繭……蕭洛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羽?”蕭洛想要叫醒賀羽,但是賀羽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變成石頭了,完全沒有回應。
焦急間,就看到在玉人旁邊放著一封信。
蕭洛趕緊拿起來拆開一看——隻見信上隻有一句話,“做你想做的,我等你,等你玩夠了,記得叫醒我。”
蕭洛拿著信紙,呆坐在床頭,“要怎樣叫醒你?你怎麼不告訴我?我現在就想叫醒你……”
樂都城外的官道上,一輛小馬車駛過,馬車上的人一手拿著酒壇子,一手拿著一卷書,翻了翻書,將頭上大大的鬥笠挑起來一些,“馬兒啊,我們去峨眉山吧,下一站去洛陽、再就去西北、再就回家鄉、還有江南、南海,我們逃走吧……”
隨著他慢悠悠報著地名,馬車越走越遠,官道上,隻留下咯噔咯噔的撥浪鼓聲音,隨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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