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很多女人都會有這樣子一個疑問吧,顧綰怡想,究竟自己的丈夫,愛自己多一點,還是愛他身邊的親人多一些,如今,她心裏就有個疑問,葉雁寧到底在乎她多一點,還是在乎孩子多一些。
因為這個,顧綰怡終日惶惶不安,她故意折磨葉雁寧,甚至可以說是變本加厲,可是葉雁寧卻是有求必應,而因為這個,她更加的不安,他的包容,讓她害怕。
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個小院,被葉雁寧租住了下來,自然包括了廚房,平日裏兩人的三餐都是由葉雁寧請來的一位四十來歲的阿姨負責,隻是這個時間,那位阿姨已經下班走人了。
葉雁寧答應給顧綰怡做吃的,他走出房間一會兒,顧綰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做什麼,心裏很不舒服,然後開了房門,往樓下望去,偏屋的廚房裏麵亮著燈,顧綰怡在陽台上還能望見他忙碌的身影。
其實,她也不是很想吃小混沌,無非是找個借口去折磨葉雁寧而已,他希望他可以拒絕,這樣他們可以好好聊聊,可是葉雁寧沒有,他對她,一點脾氣都沒有,而她懷疑,這一切都是因為腹中的這個孩子。
孩子,小寶貝,顧綰怡呢喃,很久很久之前,她因為孩子,而跟那個男人反目成仇,失去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嚐試了,可是如今,這個得之不易的孩子,卻讓她惶恐起來。
大概等了二十幾分鍾吧,顧綰怡聽到了樓下的響動,然後看到葉雁寧端著碗要往外走的時候,她悄悄的回到了臥室,然後在床上躺了下來,假寐。然後側耳傾聽,聽著他上樓,開門,然後將餐盤放在了床頭櫃上。
“小懶豬,別睡了,你不是要吃混沌麼,我親手給你做得,試試看,怎麼樣”葉雁寧輕輕的推搡著顧綰怡,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揉著眼睛,假裝剛醒來。
“怎麼那麼久啊,我都等睡著了”她揉著眼睛,嘟囔。
其實心裏清明,這個時候,讓他去做吃的,分明就是無理取鬧,可是她仗著自己的孕婦身份作威作福,他沒有半點怨言,可是正是因為這個,才造成了她心裏的那個疙瘩。廚房雖然有材料,可是要剁肉餡,還要熬湯,前前後後,半個小時算不錯了,況且是對於一個不常,不應該是不用下廚的男人來說,做到這些,算是不易。
可是,她還是不滿,心裏有個疙瘩,像是一根針,隱隱的刺痛。
“你不是說想吃麼,吃了再睡吧”葉雁寧沒有任何怨言,幫著把顧綰怡扶了起來,給她背後塞了個軟軟的抱枕,然後端起碗,細心的用勺子舀起一個晶瑩剔透的混沌,在嘴邊吹得不是那麼冷的時候,喂向了她的嘴邊。
“啊,太難吃了吧”溫溫的混沌入口,味道很鮮美,可是她偏說難吃,還急急忙忙的跳下床,吐到了垃圾桶。
“難吃”男人好看的眉毛皺起,然後喂了一個進自己的嘴裏,隨即麵色有些難看的放下了晚,站起身來,直視著顧綰怡。
“我再去做一碗”兩人麵麵相覷,她的腳還光著的,被他看的無地自容,甚至有些心虛,可是最後,那個疙瘩還是影響了她,她直視著他,不再逃避他的視線,可是他卻忽然說要重新去做,這場對立,因為他,再次打破。
“不用了,突然不那麼想吃了,再說我困了,想睡覺了。”顧綰怡氣結,隨後不服輸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覺得不太好,又加了兩句,說完,光著就跳上了床上,然後過薄毯蓋住自己。
她背對著他睡著,留給他一個清冷的後背,她就不相信,他感覺不到她的變化,可是叫她很不舒服的是,這個男人,為了孩子,竟然什麼都肯忍受。
顧綰怡覺得自己有病,且十分嚴重,她以折磨葉雁寧跟自己為樂,別人說,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可是她,卻是將痛苦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們是要一起痛苦的,且將來,要一起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