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將教導的武道教典裏,總結起來其實隻有三句話:對敵攻心,殺人割喉,切磋破相。頭骨作為人體最堅硬的骨骼之一,在切磋時被列為是首要攻擊目標,一拳之下,往往能夠讓人產生昏厥之感,從而占據先機,同時又不會傷及他人的性命,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吳順沒想到對方的身體素質竟是如此之好,爆發力是這般強大,瞬間襲來,他隻來得及提扇格擋,卻是無法躲避連若雲暗藏的招式。一拳之下,眼前不覺一黑,整個人快步向後退去,這時隻感覺鼻子中一股熱流湧動,腦子顯得有些昏沉。
不待其查看傷勢,連若雲的下一波攻勢已是銜接著出手。
吳順身為城主府大小姐的侍衛,雖然並不擅長武道,但是也不可能就這樣被人輕易一招擊敗。此時,吳順動了個心機,此前雖說不能以法力玄法對敵,卻沒說不能以其來保護自己,當下暗暗以秘法刺激著頭腦,驅逐眩暈之感,快速恢複腦海的清明,隨即快步退後,與連若雲拉開距離。
鐵扇在前,吳順甩了甩腦袋,抹去鼻子中流出的血水,看著連若雲,眼中的殺意更甚。雖然被對方搶占了先機,但是他的臉上還是流露著一股自信。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打了自己個措手不及罷了,換言之,便是偷襲了,此乃小道,終究是要看真實的戰力。
此時,雖不已修為玄法論高低,但是長期以來,習慣以修為境界論高低的吳順,自然認為自己這築基中境不會輸給對方這築基初境。
感受著對方漸漸濃厚的殺意,再看著那一張臉上所露出的自信,連若雲暗暗皺眉,自己之前那一拳,便是明心初期的奇獸也要昏厥個五六息時間,要知道奇獸的腦袋可比人的要結實得多。本以為一擊得手後,已是能夠將這麻煩事瞬間解決,看來事情並沒有這般輕鬆簡單啊。
其實,這主要還是連若雲沒有學習過玄道法門以及缺乏與修士對戰的經驗有著極大的關係,雖然對於法力波動以及各種氣機有著敏銳的感知,但是卻無法判斷出法力被如何使用。
連若雲此刻沒有多想,武道之間的對決,最忌瞻前顧後,再次欺身而上,連若雲利用自己身體和速度的優勢,展開快攻,匕首和拳頭之間虛實而動。
吳順雖然自信,但卻並不自大,他能夠清楚分清自己的優勢和弱勢,“咵”的一聲,手中的黑色折扇打開,和扇骨一樣,扇麵也是漆黑一片,卻是閃耀著金屬的寒光。此時折扇撒開,呈半規形,便如同一柄鋒利的刀,惹人心驚。
雙方對招,各有勝負,不過顯然,戰局的先機是掌握在連若雲這一邊。吳順此人表麵儒雅,內心卻是頗為陰狠,與人對戰時,往往如一條狡詐的毒蛇一般,隻在最適合的時機選擇出手。
這場戰鬥,因為各自身體上開始出現血痕,已經慢慢從切磋的性質中脫離升級,雙方都是打出了火氣,出手時也無可避免的沒有收招,大開大合間不自覺地於出招時動用了體內的法力。
吳諾在一旁也是看得興奮不已,暗自喊著“順叔,加油”的口號。
或許是雙方戰鬥的過於激烈,卻是沒有發現此時的巷道之中已是多了另外一批人。這批人共有八人,一人在首,其餘人則在其後排開。他們的衣著統一,全身衣著灰白色條紋斜拉,除頭領外的其餘七人則還有黑色烏紗戴於頭頂。
“小姐。”這批人中的頭領來到吳諾身後,躬身叫道。
吳諾一驚,轉過身來發現,原來是自家老爺子的城主禁衛,拍了拍胸口,緩過氣來道:“平哥哥,你嚇死我了。”
徴平輕笑,揉了揉吳諾的腦袋,指著正在打鬥的連若雲二人,問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吳諾神情微怔,似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支支吾吾,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顯然在吳諾這裏,徴平便如同對著一個嚴厲的親哥哥一般,讓她帶著幾分畏懼。
徴平依然帶著微笑,看著吳諾,道:“看來又是你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