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喜極力想要把鑽進自己肚中的東西吐出來的時候,剛才岸邊那隻奇怪的獸卻似發起瘋般向白喜衝過來,白喜驚呼一聲閉上眼睛,卻聽見重物摔落的聲音。白喜睜開眼睛見到一隻老龜不知何時竟出現在自己的前麵,而那獸此刻正從地上爬起,憤恨地看著老龜。
看來正是老龜及時出現在白喜前麵絆了那獸一下,這才救了白喜一命,白喜收拾好自己撲通撲通跳的心髒,感激地看著這隻老龜,作為一隻年邁老龜能出現得那麼及時真是不容易啊。
白喜正要說些感謝的話,沒想到卻已看不見那隻老龜,在她麵前的是一個身形修長,相貌俊朗,著一身墨綠衣衫書生模樣的男子,他變出韁繩將那匹“馬”拴在一棵樹旁後向白喜拱手作了個揖說道:“嚇到姑娘了,在下璿逸。”
白喜忙道:“謝謝你救了我,我叫白喜。”
璿逸笑道:“姑娘不似凡人,小生猜得不錯的話姑娘應該是一隻青狐,不知姑娘在何處修行,怎到這杻陽山來了,璿逸似乎從未見過姑娘。”
不知他口中的“青狐”是妖還是仙,白喜想了一下說道:“我在首陽山修行。”
璿逸有些驚訝,“首陽山離這裏可不近啊!白喜姑娘怎會到此?”
一時間白喜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來,璿逸見此便笑道:“姑娘若是不方便說大可不必說了。”
白喜再次感激地看著他,看見旁邊那隻已被他用韁繩拴住的“馬”還在掙紮便問道:“璿逸,不知這匹像馬一樣的獸是什麼呢?”
璿逸道:“這可不是馬,它的名字叫做鹿蜀,而且隻在這杻陽山有,你一定是吃了他的水玉他才要攻擊你的。”
“水玉?”白喜沒有聽過這種東西。
“水玉顧名思義是水中之玉,是一條河流、一方湖泊以及其它各種水澤中的精華所在,而能凝結出水玉的河流湖泊少之又少。之所以鹿蜀隻在杻陽山有,正是因為憲翼之水繞杻陽山而行,而這憲翼之水不比別的水澤,河中有大量的水玉,鹿蜀正是以水玉為食,隻不過河中的水玉越來越少,杻陽山的鹿蜀也越來越少了。姑娘,你眼前的小小溪流正是從憲翼之水的源頭流出。”璿逸解釋道。
白喜看著那隻鹿蜀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吃它的……其實一點也不好吃嘛,你可以嚐試吃點別的東西啊,比如吃點草啊樹葉啊,實在不行去林子裏找找小動物什麼的。”
鹿蜀長鳴了一聲,如泉水般清脆好聽的聲音裏滿是哀戚。
白喜看它可憐對璿逸說道:“你把它的繩子解開吧,它現在應該不會想要攻擊我了吧!”
璿逸搖了搖頭,“鹿蜀及其凶猛,為了姑娘的安全最好還是先不要解開,姑娘不如跟璿逸先行離開……”
鹿蜀又發出一陣悲鳴。
白喜實在不忍心,說道:“那我去河裏給它找水玉好了,我賠它一塊的話它應該就不會怪我了吧!”
璿逸道:“也隻能如此了,隻不過這河裏的水玉已經很難找了,況且水玉如水般透明在水中更是難以發現。”
“不找怎麼能找到呢!”說著白喜便下到了小溪中,雙手在溪底摸索著,白白的胳膊露在外麵璿逸也下了溪中幫她一起尋找。
太陽的光落在水中讓白喜一陣陣頭暈目眩,璿逸道:“日已近午,不如姑娘先隨璿逸到寒舍歇息下。”
白喜點了點頭,看了看在不遠處不住悲鳴的鹿蜀心中暗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水玉的。她跟隨著璿逸走入一條小道,周圍的樹木越來越茂密,林子裏光線越來越暗,璿逸微笑著說道:“馬上就到了,白姑娘,到了後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白喜跟在璿逸後麵隻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心中七上八下,可是卻又想不到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隻得繼續跟著璿逸向前走。
沒一會兒便到了一處潮濕的山洞中,裏麵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連一快幹點的石頭都沒有,璿逸一臉抱歉的樣子,白喜大喇喇一笑並不在意。璿逸給白喜用荷葉盛了點不知何處接來的水,水倒也清澈幹淨,白喜小心翼翼地接過荷葉,荷葉的清香鑽入白喜的鼻中,白喜道了聲謝便急不可耐地仰頭喝下,水微微有些苦澀和一些別的說不上來的味道。喝完之後白喜隻覺得頭變得沉重了起來,眼前的璿逸變得隻剩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他好像在笑,說著些什麼白喜卻一個字也聽不清楚。白喜再清醒過來時已是夜幕降臨,她發現自己被縛在一張椅子上,而自己也已不是在那山洞中而是身處一間寬敞的屋子裏。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紅色,就像要出嫁一般,白喜心中驚嚇萬分——不會是璿逸給自己換的吧!她試著掙開繩子卻發現四肢一點力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