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地以為證(1 / 2)

不知何時律徵已經不在這裏了,白喜向四周望了望,可是卻沒有看見他的影子,奇怪道:“咦,律徵到哪裏去了?”

青澤指了指山下,說道:“剛剛看到他朝山下走去了。”

白喜道:“我去找他繼續學笛子!”不等青澤回應她就匆匆向山下跑去了,沒行一會兒便聽見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白喜停下了腳步靜心聽著,雖然不像是律徵吹的,不過也很好聽。

循聲走到跟前,隻見一群妖怪和動物正圍成一圈,個個聽得如癡如醉,就連律徵也站在圈內,不住點頭。

白喜身前一棵樹上掛著兩隻蝙蝠,隻聽一隻蝙蝠說道:“他們真笨,都圍在那裏不透氣有什麼好的,還不如稍遠一點聽呢!”

另一隻蝙蝠道:“噓,不要說話!打擾我聽笛子!”

白喜聽到他們的話眼淚漣漣,蝙蝠兄啊,你們不是晚上才出來活動嗎?這青天白日的你們掛在這裏做什麼!雖然這不知是誰確實吹得不錯,可也不能這樣吧!為什麼自己吹笛子的時候連個鳥都沒有!

白喜悄悄靠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能獲得律徵的讚許,她閃身鑽進妖怪動物圈子裏,卻見出笛子的是一個青衣女子,正是回到首陽山第一天晚上出現的那一個。原來她一直在首陽山啊,說不定也一直在偷偷跟律徵學吹笛子呢,或者她一開始就能吹那麼好,白喜有些嫉妒起她來。

妖怪動物們陶醉在笛聲中,連白喜來到這裏都沒有發現,有幾個沒那麼入迷的看見白喜來了臉上是不悅的神色,本想逃走可又舍不得這笛聲,隻好膽戰心驚地留在那裏。

白喜默默掏出自己的笛子,放在嘴邊,嗚嗚嗚地吹奏起來,原本如溪水如夜空般和諧柔膩的笛聲一下子被打亂了,妖怪動物們紛紛從陶醉中醒來,捂起了耳朵,眼睛瞪著白喜,青衣姑娘將笛子放了下來,對白喜微笑示意。

見這姑娘停止了吹笛子,妖怪們四散逃走了,那隻叫做連橫的虎妖卻沒有走,還癡癡坐在原地,似乎並沒有聽到白喜的笛聲。

白喜見妖怪動物們都被自己的笛聲嚇走了,默默放下笛子,歎了口氣,對那姑娘道:“真對不起,把聽你吹笛子的都嚇走了,你吹得真好,我太差了。”她的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色來。

青衣女搖了搖頭,說道:“你隻是還需練習罷了。”

白喜道:“或許吧,以後你跟我一起跟律徵學吹笛子怎麼樣?”

律徵微微笑道:“不,我吹得還不一定有這位姑娘好呢!”

白喜拉著青衣女冰冰涼的手,說道:“你是誰呀,我以前都沒在首陽山上見過你呢!你是才來到山上的嗎?”

青衣女搖了搖頭,蹙眉道:“我不記得了,我好像隻是聽見了一陣笛聲,便來到了這裏,看見了這位公子,他吹得真好,我好喜歡。”

白喜疑惑道:“你——失憶了?”

青衣女還是搖頭:“我也不知道,腦子裏像是一片空白。”

白喜可惜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改天我介紹幾個神醫來給你好了。”

青衣女微笑道:“謝謝你。”

白喜看見青澤在不遠處站著,便喊他道:“青澤,你快過來呀,說不定能幫她呢!”白喜開心地看向青衣女,想要告訴她說不定青澤能夠幫到她,卻見她已經消失了。

白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律徵道:“那姑娘剛才確確實實在這裏,不是仙子的幻覺。”

青澤已來到了白喜的身邊,沉聲道:“白喜,她好像是一隻鬼魂。”

白喜驚道:“鬼魂!”

青澤正色道:“是的,而且是過了奈何橋喝了忘川水的魂魄,不知她怎麼又回到了陽界。”

“她說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這大概就是喝了孟婆湯的緣故。”她看著手中的笛子想著青衣女剛剛說的話,說道,“她說是聽到律徵的笛聲才來到這裏的,難不成她來到陽界跟律徵有關?”白喜說著便盯著律徵看,“律徵,你跟我說實話,你認識她嗎?”

律徵搖了搖頭,“在下不曾見過她,隻是來到首陽山後,她常常在夜裏來到竹屋外聽我吹笛子罷了,剛才見你們說得熱鬧,在下便離開了,聽到她吹笛子吹得這樣好,不禁在這裏聽了下來。”

白喜皺眉道:“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青澤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我去冥府走一趟或許就會明了了。”

白喜忙道:“不要!說不定鬼差會來把她抓回去的!我不想害了她。”

青澤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傻瓜,她早晚是要回到冥府投胎的,要不然隻能成為一隻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