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國以前對丘露露有多千依百順,多小心翼翼,此時就有多麼不甘心多窩火。
一直以來以為自己撿到了寶貝,沒想到卻是路邊的狗尾巴花!
還是自以為自己是牡丹的狗尾巴花。
問題是,他還小心對待了幾十年。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個笑話。
說到底自己也是賤,這樣的認知,讓他無法接受。
然而現在卻不是顧影自憐的時候,他甚至不敢對丘露露有一絲一毫都發火。
因為還有很多爛攤子需要收拾。
多麼可悲。
丘露露現在的樣子,那股肆無忌憚的臭德行,完全跟鄉下的瘋婆子沒有什麼區別,要是真的逼急了,做出什麼事情來,連她自己都無法知道。
何況現在自己這裏還有那麼多的人盯著出錯誤,上次生日宴的事情,他已經覺得不妙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需要穩住。
如果真的自己現在對丘露露有什麼計較,丘家雖然不幫他往上爬更進一步,踩著他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就好像父母對自己的孩子一般,每天罵一百遍王八蛋都無所謂,別人要是敢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去跟他們拚命。
越是厲害的人家越好臉麵。
陳蘭那邊不知道是什麼背景,但顯然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現在自己如果不對付丘露露自亂陣腳,一切都還有的救。哪怕丘家對自己有那麼一丁點愧疚呢?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惹上這麼一團甩不掉的臭狗屎,該得到的好處一點都沒有,卻還不能一腳踢開,反而要小心翼翼對待,安建國的心思可想而知。
“建國,你別煩心了,我煮了點夜宵……”丘露露在外麵叫道。
多少年沒見過自己的妻子如此溫柔小意,然後一切都太遲了。
這哪裏是反省,這明顯就是心虛了。
安建國吞著雲吞,仿佛不會思考的木頭人一般。
看他這副樣子,丘露露張嘴,一臉黯然:“建國,我都打電話問過了,你不要擔心,陳蘭都多少年沒有回家了,我就不信她回去說說又能怎麼樣,說不定早就斷絕關係了呢。”
安建國簡直都要翻白眼了,以前丘露露跟自己念叨沒完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陳家的那個女孩子嘚瑟什麼,隻要人家大女兒一句話,分分鍾都沒有她說話的地方,還把陳家的大女兒誇到了天邊上。
現在這麼說是想安撫自己的情緒嗎?可惜丘露露腦子還是有的,隻是用錯了地方。
還是那句話,陳家哪怕不認陳蘭,也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放在腳下踐踏的。何況事實還並非如此!
“所以說咱們才不怕她呢,陳蘭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丘露露沒完沒了,表達的就隻是一個主題:陳蘭不可怕,她的威脅不要緊的。
仿佛隻有這樣,丘露露才能擺脫自己做錯了事情的魔咒。
安建國歎息一聲,忍下責怪她的心思,反而握著她的手說道:“你啊,還是這個脾氣,幾十年了都沒有改過,也怪我沒有本事,要是我足夠厲害,你就算一直這樣,又有誰敢對你如何呢,怪我,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