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便被其他人辯駁:“我也聽那祝領隊吹噓過,切,要真是這樣,那老坊主早就打出天大的招牌了,何苦這麼藏著掖著?”

在座議論的幾人,以前不乏被老坊主過度廣告坑過的人,都紛紛讚同。

得了讚同的人便得意起來:“我可見過號稱滿玉坊的頭牌的雪兒姑娘一麵,便是好,也絕對不可能比她好。”

另一個得了便宜的人便笑:“那是,說不定還沒我這新買的美人好看呢!”

馬二坐在一旁,嘴角輕輕抽了抽。

眾人的議論之間,坊主再一次上了台,他宣布了即將進行最後一輪競拍,而這一次的拍賣將會采用盲拍的形式。

“盲拍?”有人不解。

“最後一輪的美人,都是從各個分所和滿玉坊千中選一的精品,但春華秋月各有聲色,為了公平起見,所有的美人都會以帶上麵罩,相得像選,各憑緣分。”

此言一出,散座裏麵哼哼聲頓時高出一截:“果真是這樣,這老狐狸,這回牛皮圓不過去,連臉都不給見了。”

坊主自顧說罷,輕輕拍了拍手。

一個女孩子便先走了上來,她模樣端正,但也隻是端正,哪裏有半分絕色資本,台下伸長脖子的散客不由起哄。

卻見那女孩子並沒有如先前女子那般走上奉台前麵的長台,而是走向坊主身後,輕輕一拉。

奉台後麵的紗屏緩緩落下,堆積地上,如雲如霞。

緊接著紗屏後麵的隱牆全數打開,然後,便見十位美人聘聘婷婷走了上來。十位美人,八位貴賓,便是有人多占兩位,也完全夠分了,況且,這本來就是貴族間心照不宣的遊戲。

女孩子們衣飾簡單,但並不過份□□,純白寬闊的大塊長紗,懶懶散散隨意往身上一披,輪廓寬鬆,她們纖細的手臂上帶著不同顏色的寬手鐲,上麵刻著自己的代碼。腰肢胸脯間大多用別針隨意一扣,在潔白的皮膚和殷紅的嘴唇襯托下,恍若從雕塑中化身而出的神女。

而那衣衫上層層疊疊的皺褶高低輝映,愈發纏裹出玲瓏的腰身和綢緞般的起伏的曲線。

這樣的衣衫,隻要輕輕一扯,便會輕易而完整剝落。

每個女孩子都帶著麵具,但是端端是那身段和氣質,便已將台下散客驚住,有沒有用完籌碼的立刻開始盤算。

坊主滿意地拍了拍手:“開始。”

唐格抿著嘴巴,不動聲色混在女孩子中,她拍在第九個,胸上的布條裹得太緊,有點喘不過氣,但從外麵看來,至少和其他人相差無餘,衣服的每一個接口她悄不做聲都打了死結。

她有限的文青細胞裏麵,曾經一度對這古希臘式的披掛長袍充滿幻想。

現實和幻想,果真不是一個媽生的。

自最左邊的女孩子開始,緩緩從奉台走上前。

她走的是左邊的長台,這是一個育女。

崔答的目光在她身上略略一掃,便移開了去。

不對,胸不夠大。

崔答沒有動靜,左邊下首的雅座是陽城的執政官的小兒子,他敲下了第一聲玉鍾,清脆的鍾聲經由特殊的處理響徹在奉台上方。

靜默五秒,沒有對接的鍾聲。

坊主一使眼色,他身後的那個女奴用力一記敲碎了一號姑娘身後對應的瓷球,裏麵是清晰的身體記錄和契約。

然後被買下的女孩子在台上取下了自己的麵具。

柔軟的眉眼,如雲鴉羽,果真是一張擔得起壓軸場麵的臉龐,她斂眉低首微微向新主人鞠躬,然後退了下去。

台下眾客這才如夢初醒一般,豔慕之色昭然若揭。小小的遺憾變成連連後悔:為什麼不多換些籌碼。

誰也沒想到,這回,老坊主這個老滑頭真的拿出了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