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3)

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特別是對如今的情況來看。

傅婪說完有一瞬間的怔忪, 遲疑了一下:“不過, 這個隻是我的猜測, 是不是如此, 還需要驗證。”

接著便簡單說了最近的情況。

原來, 他這兩天外出探路的時候, 無意中發現一個詭異的現象,第一天出去時,同樣的區域和路線, 第二天出來時,卻移動了位置,這樣的位置移動在荒石的分布下非常隱蔽, 如果不是對空間和細節非常注意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 傅婪今天早上很早便出去了,這一次, 他走得足夠遠, 遠到甚至發現了唐格等人來時做的一部分記號。

記號斷斷續續, 仿佛皺褶後的無數斷層一樣, 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荒原中的水流若隱若現, 地上河地下河相間, 傅婪心中算著時間,大體看過便立刻趕了回來。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個荒原並不像看見的這樣的沉積荒蕪, 它是流動的, 仿佛無形的流沙,因為某種原因,而緩緩移動,這樣的移動沒有顯而易見的規律。塵土煙霧都因為這樣的移動而轉換方向……而因為這樣不知名的力量,整個荒原都形成了獨特的磁場,所以,所有的通訊和磁鐵都失去作用——除非有同樣的鋁礦消磁,否則隻靠感官和機器是走不出去的。”

“因為荒原足夠大,所以一天很可能隻能走一小段路,在休憩和行走中,無形的流動已經擾亂了方向,而因為瘴氣和沙塵以及龍卷風的存在,在行進中常常不得不避開這些障礙,由此得來的方向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唐格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傅婪點頭。

“而整個荒原地區雖然部分區域有這樣的移動,但是大的方向還是東高西地……所以,如果想要出去,在沒有足夠的指引的情況下,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

低頭看唐格緊緊看著她,不由俯下身,在她頭頂輕輕一吻。她不由一縮。

“順著河道走——這樣的移動都不曾將河流移動,讓它徹底消失,要麼河水又足夠的補給,要麼就是河道有某種特殊性——不管是什麼,河水的流動總是從高到低,所以大體的方向絕對不會變。以眼尋路,容易為幻象所迷,但是跟著河道,這就不一樣了。”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唐格顯然還發現了除此之外的另一個問題。

“你不是說你的腿疼得厲害,傷口崩裂走不了路了嗎?”是誰借機要她一路攙扶,走得東倒西歪,仿佛分分鍾就要倒在她身上似的。

“是啊……好奇怪,本來昨天很疼的……”他嘴角揚起,一臉迷惑,手卻溫柔伸向她的衣襟,替她撥出塞在衣領裏麵的頭發,看著手下的女孩麵孔一點點開始變紅,仿佛漸變的燈光一樣,無聲照亮心底某個地方,他的聲音低沉暗啞,“突然好像什麼都好了呢?”

唐格:……

說起來容易,但走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其中的艱難,且不說忍饑挨餓,單單便是這看不到盡頭的長途跋涉,基本已經要了他們半條命,唐格初時還能走,然而漸漸速度越來越慢,腳下的傷口開始感染,很多時候火燒火燎,甚至不得不勉強靠在冰冷的河水裏才能暫時止住火辣辣的灼燒感,隨著傷口的惡化,她漸漸又感染發燒的前兆。

這樣勉強走了兩天,唐格便想讓傅婪先放下她,先行出去找到出口,然後再返回帶人來救她。

這個想法被他一個懲罰的吻結束。

“永遠不要有這樣愚蠢的想法。如果可以放下,我一開始就不會改變行程,也不會這樣在這裏。”(蠢作者心聲:不改變行程,被炸死噠就是你啦)

他將她背起來,軟軟的身子好像一片羽毛,灼熱的溫度好像這羽毛隨時會熾熱地燃燒。

她總是想要睡,然後便是聽見他的聲音,各種各樣問也問不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