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斷地往複(1 / 2)

“也就是說這些天你越來越難以應對對社交場合了是嗎?”我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問道。

其實我的眼睛並沒有什麼問題,我帶的是平光鏡。這是常年下來的一個習慣,熟識我的人都是會說我的眼神很可怕,對視超過五秒就會感覺到渾身難受,仿佛已經被從裏到外的看透了一樣,十分不自在。

“沒......沒有,我怎麼會跟人難以交......交流,流呢。”楚天雄吱吱嗚嗚的說道。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靜靜地觀察了他一會說道:“楚先生,我並沒有問你有沒有難以和他人交流,難以應付社交場合也可以指是不是不會喝酒啊。”

真是不打自招,看著他惶恐的樣子,我心裏忍不住地產生出煩躁感。現在我還帶著眼鏡,我敢確信如果摘掉的話,這個人一定會拔腿就跑。他的恐懼症真的已經發展到非常嚴重的地步了,身為心理醫生,這半個月的治療是完全失敗的。

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充斥著我的胸膛,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反複。我可以保證,每次他來,我都會對他進行一係列的心理治療,主要包括語言引導,心理疏通,藥物輔助,我甚至用上了一點催眠術。效果真的很好,每次他回去的時候,我都能看出來他的心理壓力減少了不少。

然而奇怪的是,沒過兩天,當楚天雄再次拜訪我的時候,我就隻能看到一團可怕的“黑色”......

這個“黑色”是我擅自定義的,我用它來形容一個人的心理狀態。“藍色”是正常,顏色越深越有問題。所以以顏色來看的話這個城市整體都是“深藍”的,而楚天雄這個人的顏色,總是在“深藍”和“黑色”之間往複變換,而且隨著變換次數的增加,他的“藍色”也變得越來越深。

今天他來找我的時候,已經變成“紫色”了......

毫無辦法,這次我也隻能按照原來的方法,對他進行一定程度的心理引導。

問他也什麼有用的都不說,我本身就不知道他的壓力源究竟在何處,治療的效果也就自然地大打折扣。他和我其他的客人一樣,對自己的問題總是諱莫如深。明明我已經跟他強調過很多遍了,要是不給於我們足夠的信息,我們心理醫生對於他們的狀況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就算一樣患上了恐懼症,每一個人的原因都是不同的。心理疾病不是用來治療的,而是用來疏通的,每個人的堵塞點都不同,要是找不到它,再怎麼照本宣科的治療也是治標不治本。

他們拒不配合,消極抵抗的態度真的讓我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失落感。我是能看出人的心理狀態,和一時間的內心想法。但這也是基於我本身觀察的細致和擁有的心理學知識,才能做到的。

我沒有辦法閱讀人的記憶,在他們回去的這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見到了,遇到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他們也拒絕告訴我。我又不能掏槍指著他們的腦子,逼他們告訴我。

這也許就是他們越來越向“黑色”轉變的理由吧,但我還是一直認為,這隻是其中一個理由,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這個城市。

最終楚天雄也什麼都沒和我說,就這麼簡單的回去了。而這次......他的顏色幾乎沒有變化,還是那片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的“黑色”。

已經發展到表麵的治療完全沒有效果的地步了嗎......我無力地倒在自己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苦澀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