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柊蘇? 咫尺天南北,霎時月花飛(1 / 2)

那日過後, 二人相處起來, 總有些尷尬。也不算全是尷尬, 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默。都想裝作若無其事, 卻偏偏兩個人都不怎麼會裝。唐施有些抵不住, 便更少的去書房, 呆在三樓和一樓的時間更長。

祁白嚴心中稍有疑惑, 不知小姑娘的別扭感從何而來。是因為自己是介紹人,所以看到不好意思嗎?看她別扭成這樣,祁白嚴對此事愈加閉口不提。唐施見他再不提, 也不提,心中卻是更悵然。

春節馬上就到了,唐施有一個星期的春假。在這種尷尬別扭的氣氛中, 兩個人分開了。除夕晚上守歲完畢, 唐施給眾人編輯新春短信,發給羅斌生, 發給賀明月, 發給一切舊友和新識, 發到祁白嚴的時候, 洋洋灑灑文采飛揚的文字沒有了, 隻寫了一句“新年快樂”, 收到同樣一條“新年快樂”的回複。二人假期再無聯係。

與之相反的,倒是和褚陳聯係越來越多。一放假,唐施熬不住內心的別扭之感, 先去了一個電話, 認真清楚的表示了自己沒有某方麵的意思,褚陳聽後哈哈大笑,表示自己事先也不知道,也對她沒有那方麵的想法。但兩個人一見如故的感覺也確是真切,頗有惺惺相惜之感,再加上二人的研究方向,兩個人時常郵件往來,酣暢淋漓,侃侃而談,為人生快事。

唐施要準備新的學術論文,觀點想法都醞釀許久,趁著春節,把大綱寫了出來,修改了幾遍,發給褚陳看,讓他提些建議。褚陳看了之後給她回信息,表示有些問題寫起來太麻煩,約個時間電話。

褚陳人在國外,兩地之間有時差。唐施看了一下時差表,約了一個兩邊都算合適的時間。

講完正事,自然聊了一些題外話,唐施是不敢向褚陳打聽祁白嚴的,但褚陳卻時常講到祁白嚴。由此,唐施知道了一些祁白嚴的事。

“喲,說曹操曹操到。”褚陳笑道,“唐老師,今天就這樣吧,我切個電話。”

“嗯。”唐施似乎也聽到那邊有電話進來的聲音,不再多說,“麻煩了,回聊。”

二人掛斷。

從那句“說曹操曹操到”唐施猜到來電話的是祁白嚴。他們在同一時間打給同一個人,想到這個唐施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好像兩個人是生活在同一個圈子之內,社交網層層交疊。心悸之後,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第二日唐施和好友相約逛街,經過二樓男裝的時候,就在電梯旁邊的櫥窗裏,瞧見一身純黑男裝,中長款羊絨風衣,單排扣,長領,做工細致,十分好看。唐施看見第一眼,就想到祁白嚴。

真是好適合祁白嚴的一款大衣,雅人深致,氣韻深長。唐施不由多看了兩眼。

友人順著她目光看去,讚道:“眼光不錯,挺好看,但這身衣服該是極其挑人的。”

唐施笑笑。

兩人轉彎上三樓,唐施透過電梯縫隙又瞧了兩眼。友人見她如此青睞有加,揄揶道:“怎麼啦,這麼喜歡?不如找個男人嫁了,買給他!”

唐施輕輕掐她一下:“又亂說!”

友人笑嘻嘻:“我才不亂說!你剛剛看那衣服的眼神就像看情人。”擠眉弄眼的,唐施好笑。

三樓逛了一半,兩人在某家概念店看見一款女士風衣,風格和在二樓看見的那款男式風衣有異曲同工之妙,鬼使神差的,唐施買了一件。

回去路上,友人道:“羊絨護理麻煩,你這件衣服,怕是穿不了多久。”想想又覺得不對,“不過你向來細心。”

回到家,唐老太太看了唐施買的衣服,表示不錯,“可以可以,後天就穿這身和我出去吃飯。”

唐施無奈,“唐女士,還沒過水呢。”

唐媽媽手一揮,“今天就拿去洗衣店,後天穿,來得及。”

唐媽媽這急吼吼的樣子一下子讓唐施警惕起來,“唐女士,你要幹什麼?”

唐媽媽氣鼓鼓看了唐施一眼,“我要幹什麼?我能幹什麼,炫耀女兒不行?”

後天唐媽媽的大學好友回國,兩人十多年沒見,約了吃飯,唐媽媽強烈要求唐施送她過去。

鑒於唐老太太和唐老先生一向開明,並不著急唐施的終身大事,唐施在這方麵戒心很小,而且唐老太太隻要求唐施送她過去,也沒其他要求,所以唐施根本想不到那裏去。

兩天後,唐施開車送難得化了淡妝的唐老太太去酒店。

“今天下午你要做什麼?”唐老太太隨意問道。

“可能去書店逛逛。”

“三家都逛?”唐施在本地有三家常去的書店,唐老太太陪過她幾次。

“是的吧。”

“唔。”唐老太太漫不經心的,“注意時間,下午我給你打電話。”

“嗯。”

到了酒店門口,唐老太太老遠就看到歸國閨蜜,兩人親親熱熱打招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唐老太太介紹唐施,“這是我女兒,唐施。”對唐施道,“這是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