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沉默而尷尬。
過了很久,宋一程才開口說:“學校規定不能早戀……”
說完這句話後,宋一程發現嚴銘眼神很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才想起來,這句話,他傍晚的時候才對嚴銘說過。
莫名尷尬。
舒蕾滿不在乎地說:“誰管學校規定……”
“你不管是你自己的事情。”嚴銘忽然冷漠地開口了,“沒聽到宋一程已經委婉拒絕你了嗎?”
宋一程站在一旁,內心如破了個洞,風呼呼地吹過去,他悵然,嚴銘好直接,完全不在乎是否會傷害對方。
舒蕾卻眼睛一瞪,不滿地看著嚴銘:“關你什麼事?”
嚴銘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到了宋一程的肩膀上,平靜而漠然地對舒蕾說:“我是他朋友。”
宋一程的心髒撲通撲通加速跳動——這一刻他完全卸下了舒蕾給他帶來的尷尬。
舒蕾看向宋一程,卻見後者沒有任何表示。
她惱羞成怒地瞪了宋一程一眼,轉身就往教室裏跑去。
宋一程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說:“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嚴銘說:“這麼大個人了,能有什麼事。”
他拍拍宋一程的肩膀,將手放下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雲淡風氣地說:“我們走吧。”
“喔。”
跟負責人說清楚情況,補領了書,又跟嚴銘一起往回走。
宋一程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跟嚴銘好好解釋一下,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解釋什麼。
他隻是單純地覺得要是不解釋,似乎不太好。
猶豫了半天,他遲遲疑疑地說:“嚴銘,我……我不知道她會說那些話。”
“我知道。”嚴銘點頭。
宋一程抿著嘴,偷偷打量嚴銘。
嚴銘卻正在堂而皇之地轉頭看他。
兩個人目光接觸。
一個依然鎮定自若,一個卻跟做壞事被發現一樣,躲躲閃閃。
“新的環境還適應吧?”嚴銘忽然又問。
宋一程忙著點頭,“嗯,適應。”
嚴銘眼睛裏又回升了一些溫度,好像冰消雪融,泄出一絲春意,“如果有什麼事,記得找我。”
“嗯。”宋一程呐呐點頭。
好像是為了確認一般,嚴銘又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們是朋友。”
戀戀不舍地跟嚴銘在樓梯口分手,回到自己教室,宋一程整理好情緒,往教室裏麵走,把補領的書發到同學手裏。走到舒蕾麵前的時候,宋一程內心十分煎熬,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但是舒蕾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坦然自若地接過了書。這反倒讓宋一程心裏麵七上八下的。
第一天的晚自習就這麼結束了。
回寢室的路上,侯海旁敲側擊地問:“後來你第二次去圖書館的時候,舒蕾跑出去找你了吧?”
宋一程點頭,說:“她說她漏了一本書。”
侯海噢了一聲,“這樣啊,我還以為她找你有別的事呢。”
宋一程裝傻:“啊?還能有什麼事?”
侯海眼底浮起笑意。
宋一程比他想象中要機靈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