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把所有學生都困在了教學樓裏。
即使帶了傘，也不想冒著鞋子打濕的危險去食堂吃早餐。
宋一程心想，或許自己以後該往課桌裏囤兩瓶八寶粥，以應付類似於今天這樣的天氣狀況。
至於今天……
宋一程還在為要不要去食堂而糾結。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舒蕾突然走過來，扣起手指，敲了敲他的桌子。
宋一程猛地抬頭，看見舒蕾，錯愕地愣了一下。
“你找我？”
自從上一次兩個人翻臉後，舒蕾每次見到他都是直接無視他，把他當做空氣。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還是舒蕾自翻臉後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嗯，一起去吃早餐？”舒蕾提議。
宋一程憂心忡忡地望了一眼窗外那絲毫不見勢弱的瓢潑大雨，無奈地把心中的指針推向“去”的那一端，點點頭，站起來。
食堂裏的人明顯因為這場大雨少了很多，窗口前麵的隊伍至少比往日的這個時候少了三分之一。
舒蕾挑了其中一個隊伍，說：“下雨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對吧？”
宋一程心裏麵很疑惑舒蕾態度的改變，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
舒蕾說：“之前那件事，我得向你道歉。”
“道歉？”宋一程心裏麵更加驚訝了，這種突如其來的道歉絲毫不比這場雨來得有預兆。
“是。”舒蕾點點頭，“我不該信馮冰玉那個小婊子的話的。”
說著，臉上還閃過一抹懊惱之意。
“小婊子”三個字有些生猛，弄得宋一程一驚。
在他的生活裏，還從來沒有誰會當著他的麵直言不諱地喊別人“小婊子”。
舒蕾卻絲毫不介意，認真地說：“我必須承認，上次我信了她的挑唆，導致我對你的意見很大。”
宋一程呃了一下，“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突然會……”
他一下子想不出合適的詞。
但舒蕾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漂亮的麵孔在食堂偏暗的燈光中依然白皙，眼睛也灼灼發亮，“昨天她的日記本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不小心。
宋一程才不相信舒蕾是不小心看到的。
以舒蕾和馮冰玉之間的矛盾，所有的“不小心”都是“存心”。
他驚訝地喔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
“所以，抱歉。”舒蕾再次道歉。
“我接受了。”宋一程頷首，“沒事。”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我得跟你說一聲。”舒蕾又說。
“什麼事？”
舒蕾說：“大家之所以在座位表上對你意見這麼大，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都不喜歡一個跟老師關係特別親近的人。”
“嗯？”
“廖老師是管我們的人，你跟她關係那麼親近，她都找你來安排座位表了，所以，在我們眼中，你就是來幫著她來管我們的人。”
“哈？”宋一程還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不過這些話不是我們說的。”舒蕾高揚起下巴，“是陽平名跟我們說的，現在回想起來，他身上有很多舉動都表明，他不喜歡你。”
“我知道。”宋一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