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程的目光看似隨意、實則危險。
嚴銘忽然間想到了微博上看到的那些段子，什麼男朋友一個問題沒有回答好，被女朋友罰跪搓衣板。
他雖然很清楚宋一程絕對不會讓他罰跪搓衣板，但依然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危險。
他隻能夠先在心裏麵暗罵自己一聲，同時對宋一程笑，說：“沒有，我最喜歡你。”
他心想，這應該是標準答案才對。
但他哪裏知道，吃起醋來的人，不論男人女人，都有著一顆誓不罷休的勁兒。
宋一程輕輕冷哼一聲，說：“那你說，你是在我害.羞的時候喜歡上我的，還是在我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喜歡上我的？”
嚴銘一頓。
宋一程忽然又語氣故作凶狠地說：“不準說假話！”
嚴銘身體往後一縮，被宋一程這凶巴巴的語氣給嚇到了。
他頭一次感到這麼糾結。
宋一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說：“我就說嘛。”
嚴銘一個腦袋兩個大，平時聰明絕頂的頭腦這一刻竟然感到不夠用。
好在這個時候，因為害.羞而落荒而逃的啟雲回來了。
他臉頰上還有緋色，眼底也洋溢著一抹紅暈，可比離開前要好多了。
宋一程暫且放過了嚴銘，說：“菜都上齊了，我們開吃吧。”
“鳳仙花”的廚師做菜很不喜歡放那些亂七八糟的調料，基本上就是靠火候和最基礎的調味品來炒菜。
所以，沒有一般餐館裏會吃到的那種香精味，也不會覺得油膩。
啟雲驚喜地說：“真的很好吃。”
宋一程嗯了一下，又神秘兮兮地湊到啟雲耳朵邊上，小聲說：“雖然我很不喜歡莫起聯，但是要是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你可以帶他來這裏吃飯。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情侶飯館。”
啟雲立即搖頭，“我們不會在一起的。”
他說得斬釘截鐵，但宋一程才不會信。
人最喜歡口是心非的時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
這頓晚飯最後果然還是啟雲請的，雖然嚴銘說要買單，可啟雲態度十分堅決。
宋一程笑著半開玩笑，“這算是給我們的封口飯嗎？”
啟雲臉頰又紅了，連忙解釋：“不是！”
宋一程做鬼臉，走到路邊，對啟雲說：“那我們先回去了。”
啟雲點點頭，說：“拜拜。”
時下接近過年，城市裏的人要比平時少了很多，一條平時很繁華熱鬧的街道，這會兒一眼看去卻隻有稀稀疏疏幾個人。
撒鹽車慢慢從邊上開過去。
宋一程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路邊上攔車的啟雲，對嚴銘說：“啟雲真的很容易害.羞。”
嚴銘心中警鈴大作。
怎麼又扯到害.羞了？
他警惕地繃緊眉毛，以防自己掉入宋一程設置的陷阱裏麵。
但是宋一程卻好像隻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有別的意思，兩隻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裏麵，一張臉被寒風吹得素白，沒有一絲血色。
嚴銘見了，問：“冷嗎？”
“不冷。”
宋一程回答得太幹脆，讓嚴銘對他的回答持懷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