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銘最終還是知道了。
他去考試的時候,曾經重點班的同學一個個都用一種欲語還休的目光打量他,他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不可能昨天和今天都有這麼多的人這樣打量他。
於是,他找到了白瑜。
白瑜聽清楚他的來意,還覺得驚訝,“難道你不知道?”
嚴銘皺眉,不過沒什麼表情變化,“我該知道什麼?”
或許是因為嚴銘平時一般都是這樣一副樣子,不喜歡顯露出自己的情緒,也很少做誇張的表情和動作,白瑜看到嚴銘皺眉以及眼眸裏那抹明顯的不悅,也不再賣關子,把這兩天同學間流傳的傳聞給嚴銘講了一遍。
白瑜講完後,發現嚴銘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他還真少見嚴銘表現出這樣明顯的不悅。
“所以說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嚴銘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惱火,他很鬱悶,連他的朋友白瑜都沒有在第一時間信任他。
這天晚上,宋一程跟隻犯了錯的小狗似的,灰溜溜地跟在嚴銘後麵,吃飯,晚自習,回出租屋,全程保持最乖覺的樣子,就好像最開始認識嚴銘的時候,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小心翼翼。
嚴銘瞧見他這番表現,想生氣都生氣不起來。
但讓他當做跟沒事一般,也做不到。
故意板著一張臉,不主動說話,不看宋一程。
宋一程見嚴銘這副樣子,以為他真的生氣了,頓時有些急了,左思右想,在嚴銘回房間睡覺後,偷偷摸摸溜了進去。嚴銘躺在床上,床頭燈還亮著,一圈暈黃。嚴銘聽到門哢噠響了一聲,直起身看去,就看到了宋一程。
“你進來幹什麼?”嚴銘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硬,於是又把臉色緩和了一點。
宋一程並沒有注意嚴銘臉上那細微的變化,揣著一臉討好的笑,說:“我是來跟你說對不起的。”
“嗯?”嚴銘靠在床頭上,在暈黃的燈光照耀下凝視宋一程。
宋一程莫名地感到一絲緊張。
他兩隻手絞在一起,癟了癟嘴,低下頭,說:“因為我昨天沒注意,害得你……你被他們說。”
“你是不是早上就知道了?”嚴銘盯著宋一程看,“啟蘭就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
他想起了宋一程早上時候那個顯得過分熱情的笑。
哼,就知道宋一程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嚴銘眼皮再往上抬了一層,往裏麵折了一下,在這層薄薄的光暈中,顯得眼睛更加深邃。
可落在宋一程眼裏,卻是嚴銘的惱怒更加多了一點。
他咬住嘴,一副可憐的模樣,說:“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誤會你和莫起聯的,對不起……”
他低著頭注視嚴銘,希望自己這副偽裝出來的可憐模樣能夠喚起嚴銘心中的一縷同情心。
但他想錯了。
嚴銘是誰,天上地下最強悍的人體冰山,怎麼可能因為他的一點楚楚可憐而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