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驚一場之後,宋一程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下午,他趴在課桌上休息。
雖然最後證明兩個人之間隻要確定沒有攜帶傳染源,基本上不會出事,但不管怎麼說,昨天一夜幹戈,無論是對精力還是對身體,都是巨大的消磨。
他到現在還覺得後麵隱隱火辣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燃燒一樣。
侯海和白瑜相繼來表達他們的慰問。
“還沒有好?”侯海關心地問:“吃藥了嗎?”
“嗯,吃了。”宋一程發現自己甚至都不用刻意裝生病,粗啞的聲音和蒼白的臉色跟他真感冒也無異,天然偽裝。
相比起侯海的關心與溫柔,白瑜則不客氣許多。
“我靠,你不是因為昨天被氣病了吧?”白瑜兩隻眼睛一瞪,滿臉幸災樂禍的笑意,“你也真是搞笑,跟嚴銘發脾氣也不至於這麼摧殘自己的身體啊。”
宋一程沒力氣白他一眼,不然的話,他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白瑜見他都不搭理他,才意識到,宋一程這一次還真病的挺嚴重的,不然肯定不會忍氣吞聲。
他這才收起臉上的戲謔之色,頗不自然地露出一臉真誠的慰問,“你去醫院看過了吧?”
宋一程覺得白瑜太聒噪,隻想趕緊把他打發走,點點頭,嗯了兩聲。
“這還真是病得不輕啊!”白瑜感歎,“連話都不想說了。”
宋一程內心腹誹:你怎麼還不走啊?
白瑜兩隻手插到衣袋裏,左看看,右看看,問:“要我幫你打點熱水喝嗎?”
宋一程回想起中午上廁所拉肚子時、後麵那撕心裂肺的疼,眼前一片發暈,無力地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窗台上他的水杯。
白瑜拿了他水杯去打水。
侯海轉頭說:“抱歉,我忘記幫你打水了。”
“沒事。”宋一程搖頭。
侯海對他的好已經仁至義盡,他還能計較什麼。
好不容易把下午的課上完,宋一程把筆記本一收,慢騰騰地站起來,努力不讓自己顯出異樣。
他正準備背上書包,忽然,一隻手從後麵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書包。
宋一程驚訝回頭,看到了嚴銘。
嚴銘把宋一程的書包提到自己手裏,對他說:“走吧。”
宋一程還未應答,嚴銘忽地又想起什麼似的,蹙眉,問:“能走得動嗎?”
宋一程覺得羞恥,特別不好意思地說:“得走慢點。”
嚴銘:“要不我背你吧?”
宋一程立即搖頭。
他才不要在全校同學麵前被嚴銘背呢。
嚴銘說:“那我們慢點走吧,晚自習你跟老師請假了嗎?”
宋一程搖頭:“沒有。”
“那等會兒我去幫你跟馮老師說吧。”
“不用。”宋一程說:“晚上實驗室有作業。”
“請假吧。”嚴銘目光自上而下掃了他一遍,說:“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做實驗!”
宋一程皺眉,“實驗還是要做的,不然的話就落下了。”
“休息兩天不會有多大問題的。”嚴銘說:“之後再補回來就行。”
兩個人走到樓梯處,宋一程隻能扶著扶手,慢慢地往下走,隻有這樣才能夠遮掩住自己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