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程媽媽在場,兩個人不能做得太過分,都很收斂,營造出一份僅限於同學之間的情誼。
嚴銘換了鞋,走進來,見到飯桌上的飯菜,有些訝異,“我是不是來早了?打擾你們吃飯了?”
馬芳拉著嚴銘坐下,笑說:“沒打擾,嚴同學,你吃晚飯了嗎?沒吃的話跟我們一起吃點吧。”
嚴銘連忙搖手,禮貌地說:“阿姨,我已經吃過了。”
在馬芳麵前,他表現得完全就是一個三好學生,行為舉止妥帖而克製,家教良好。
事實證明,無論走到哪裏,教養好的人都是受歡迎的。
馬芳一直喜歡嚴銘,見嚴銘每次見她都這麼大方而自然,心裏麵更加喜歡,說:“你是來看小程的吧?”
嚴銘看了宋一程一眼,點點頭,“是,阿姨。”
“可惜小程受傷了,不能陪你下去轉轉。”馬芳笑著說,“聽說最近附近那個紅星超市正在搞活動。”
嚴銘說:“沒關係,我就是來看看一程傷怎麼樣了。”
他笑起來,笑得陽光溫朗、唇紅齒白,“學校裏很多同學都很擔心他。”
宋一程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問號:學校裏很多同學擔心他?騙誰呢?!
他頓時就想起來今天早上,那些家夥在群裏麵說的話。
真是可惡!
宋一程匆匆把晚飯吃完,就拉著嚴銘往自己臥室裏去了。
媽媽說:“你幹嘛拉著你同學去臥室啊?就在客廳吧,我等會兒出去散步,不會打擾你們的。”
宋一程回頭說:“可是我又不能坐,隻能趴著。”
媽媽噎住,啞口無言。
一進房間,宋一程就把門給關上了。
他拉著嚴銘的手,貼著他站著,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寶寶,伸出指尖在嚴銘的掌心撓。
嚴銘靠在牆壁上,鬆鬆垮垮地站著,卻十分安靜,即使被宋一程撓著手心,也不動聲色。
但是,兩個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曖昧而朦朧的氣息在慢慢升騰而起。
宋一程仰起臉,像一隻小獸般直愣愣地盯著嚴銘看。
嚴銘看似平靜,但喉結卻以緩慢但固定的速度一下一下地滾動著。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嚴銘壓低聲音問。
在他漆黑的瞳孔裏,好幾抹暗光像沉星墜落,又像黑霧彌漫。
宋一程不禁緊張地咽了一下喉嚨。他在心裏麵罵自己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可另一方麵又忍不住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一想到媽媽就在門外麵,他就感覺自己心髒裏不由自主溢出做賊心虛的激動感。偏偏這一刻他不想忍耐。他一下子忘記了自己屁股的傷,踮起腳尖,一不留神,那股勁兒就扯到了尾椎骨的地方,他吃痛地嘶了一聲。
嚴銘眼疾手快扶住他。
“你想幹什麼?”嚴銘低聲問。
宋一程蹙起眉,忍住痛,趁著嚴銘低頭問他,鼓起勇氣,仰頭湊過去吻了他一下。
嚴銘眼睛瞪大,好似沒有料到宋一程竟然敢這麼大膽,剛才張嘴說些什麼,忽然“咚咚”兩聲響起,兩個人跟觸電一般立即分開,臉頰上還殘留餘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