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一程自怨自艾的時候,期末考試終於悄然來臨。
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考試那天,雪竟然下得那麼大。
宋一程起了個大早,本想起床過一遍字音,卻感覺冷風颼颼,稍微抬起被角,背脊上就一陣發麻。
他忙不迭重新掖緊被子。
嚴銘本來沒醒,這會兒被凍醒了。
他眨了眨眼睛,隨即睜開,一眼惺忪。
“這麼早就醒了?”他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順勢又把宋一程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宋一程習慣性地推搡兩下,說:“該起床了,今天還有考試呢。”
“管它什麼考試。”嚴銘長長打了一個哈欠。
他雖是這樣說,但卻沒再閉眼。
窩了一晚上,兩個人身體都是溫熱的,貼在一起,熱氣蒸騰。
嚴銘睡覺時總習慣把宋一程當做抱枕一般圈著,宋一程睡不自在,會不自覺推開他,但嚴銘又複而圈住,樂此不疲。
堅持了幾天後,宋一程反而習慣就著嚴銘的體溫入睡。
就好像小時候睡覺的時候,媽媽灌好水的熱水袋。
“明天考完後,又放寒假了。”宋一程說:“又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夠見到你了。”
“我和你家隔得不遠,很方便見麵。”嚴銘伸手捏住宋一程的耳垂,像揉捏一顆小肉丸似的,他笑說:“不過,你就這麼舍不得我啊?”
他原以為宋一程肯定又會惱羞成怒,卻不曾想,宋一程竟然認真點頭,說:“嗯。”
嚴銘反倒詫異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宋一程見他半天沒動靜,抬眉,問:“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要是我們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住在一個屋子裏,那樣也挺好的。”他說。
宋一程轉頭看了看。
這是他的臥室,東西並不多,但住了這麼久,早已經變得熟悉。
“還有一年半。”宋一程說。
嚴銘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親。
“這一年半,咱倆好好珍惜。”
兩個人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起來,穿衣,簡單洗漱。學校裏不少同學都早早坐那兒看書。宋一程見距離考試還有半個小時,想著看會兒字音,剛打開筆記本,忽然聽見前麵發出一聲十分響亮的驚呼。
宋一程抬頭。
馮薇站在齊師麵前,一臉震驚。
齊師緊張地回頭看了看,示意馮薇小聲一點。
但是馮薇卻難掩驚容。
她震驚地望向坐在教室後排的豐子光。
豐子光正低頭看著書,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麵的動靜。
宋一程把這一幕攬入眼底,狐疑地看著馮薇,心想,是什麼事情讓她這麼驚訝?
但這事跟他沒關係,他也懶得打聽。
時間轉眼即過,監考老師拿著試卷走進教室。
大家把複習資料給收起來。
宋一程沒想到這一次語文試卷出得很難,前麵基礎題非常難,每一道都必須思考很久才找得到答案。
後麵的古文閱讀與現代文閱讀更是如此。
這難度一下子把他給驚住了。